第50章 净身出府(1/2)
已不知过了多久,李井阑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在细雨中,她没有哭,眼泪现在太奢侈,无数细如针尖的雨水打在她的发上,脸上,身上……没过多久,她全身已经湿透,视线也被雨水朦胧,所有都看不真切了。
腿麻了,空气里的冷意一阵又一阵袭来,李井阑忍不住打起了摆子,瑟瑟发抖,好冷,从来没觉得这么冷过,从外到内,寻不着一丝暖意,连心都已经结了冰。试着往前迈出一步,许是站得太久血脉不畅的关系,李井阑一个趔趄,向前重重扑倒在地,她受伤的左臂猛一撞上坚硬的地面,好死不死碰在已经发炎的伤口上,痛得李井阑眼前阵阵发黑,不过顷刻,鲜血源源不断从伤口中渗了出来,瞬间染红了整只衣袖,血水混合着雨水流淌。
李井阑脸色惨白如纸,方才在众人面前伪装的坚强瞬间瓦解,她试着爬起来,却没了力气,她所有的精神都耗干了,这段时间以来勉强撑着的身体也虚弱不堪。
爬在*的地上,头发、脸上沾满了脏兮兮的泥土,李井阑勾起嘴角,绽放出一抹自嘲的笑容,慢慢的翻过身来,躺在地上,任凭风吹雨打。这时候她还有心情在想: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也是一种潇洒,她如今无羁无绊,真的是孑然一生,自由自在了……
嘴唇已经在冷雨中冻成乌青的颜色,不停的哆嗦起来,李井阑脑中天马行空的想着很多事情,意识也有些朦胧了,这时候,耳中隐隐传来一阵脚步声,声音细碎。
一个人跑到李井阑的身边,费力的把她扶起来,一脸关切之色,瘪了瘪嘴,带着哭音道:“二公子,你这是怎么了,你的脸色好难看。”说着,一只手覆上李井阑的额头,哽咽着急道:“哎呀!二公子,你的额头好烫,肯定是发烧了,怎么办,怎么办……”
李井阑靠在元香的身上,勉强睁开眼睛看着她,撑起一丝笑容,道:“我没事……元香,你怎么来了?”
元香向李井阑递过一个包袱,道:“老夫人让我把这个送来给你。”
李井阑懒懒看了一眼那个装得鼓鼓的包袱,道:“这里面是些什么?”
元香摇了摇头,道:“奴婢也不知道,老夫人只是让我务必要追上你,把这个包袱亲手交给你,说这里面的东西你以后用得着。”
李井阑听后,心中已经了然,想必这包袱之中是一些生活细软和钱财珠宝,韩凝香终究心软,担心李井阑出了李府后,身无所依,过得艰辛,所以派了元香一路追来。
李井阑眼眶有些发热,但她不能哭,她已经哭累了,她把元香递过来的包袱推回去,强自笑道:“这个不必了,你回去告诉娘,井阑受她养育之恩这么多年,欠了她和李府的太多,不能再要李府的东西了!”
元香闻言,差点哭了出来,道:“不行,老夫人交代过,这包袱我无论如何要交到你的手上!”说完,也不顾李井阑拒绝,把包袱往她怀里一塞,转身急急向来路而去。
李井阑愣愣盯着手中的包袱,托在手里仿佛重有千金,她淡淡的笑了笑,也没有打开来看,蹒跚着一步一步走到李府的大门前,把包袱小心的放置在石狮子旁边,又抬头看了看书着“李府”二字的大扁,这李府两个字写得龙飞凤舞,笔力浑厚,颇有些飘逸之感,李井阑认得,这是她大哥李子穆的笔迹。
最后看了一眼牌匾,李井阑眨了眨眼睛,掩去一切不舍和留恋,头也不回的走了。她的脚步虚浮,两条腿软得不像自己的,几次险些摔倒,又勉强撑住,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前方的路变得飘忽起来,一会儿在左,一会儿在右,李井阑已经看不清了,只是一味的向前走着。
眼皮越来越沉重,上面仿佛坠着两个铁球,李井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身子一歪,倒在了泥泞的雨水中,人事不知。
“公子,这位姑娘寒毒侵入肺腑,之前又休息不好,精神虚耗,整日思虑过重,加之大起大落,历经突变,气血淤滞……”顿了顿,颇为难以开口,半晌才道:“还有……这位姑娘的经脉受创甚深啊!”言毕,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一个悦耳的男声急道:“大夫最后一句话可否说得清楚些?”
那大夫又重重叹了一口气,道:“依老夫诊断,这姑娘的全身经脉已经损坏……也不知是谁,忍心对这样一位姑娘下如此重手!”
那声音悦耳的男人大受震动,惊道:“经脉俱损?!”仿佛不敢相信,又仿佛压抑着滔天怒气,又道:“也就是说……她已经武功俱废?”
老大夫眼中闪过一抹痛惜,叹道:“是啊,只怕她的经脉终身再无复原的希望,可怜哦……”
忽然“砰!”的一声,接着又“咔嚓!”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捏碎了,那声音悦耳的男人又道:“若让我知道是谁……是谁把湖照害成这样,我绝饶不了他!”
老大夫被男人的暴戾吓了一跳,山羊胡子一翘一翘,不敢在这个浑身戾气的男人身边多做停留,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的脖子卡断,遂急急收拾药箱告辞。
那正自暴怒的男人一愣,对老大夫的背影喊道:“老先生等等,你的诊金还未付!”
以为男人要找他麻烦,老大夫吓得背脊一抖,还是停了下来。
男人微微一笑,一只手轻轻一挥,一个小金锭掉进老大夫手中。
老大夫瞬间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瞪着那枚金锭,还鬼使神差的放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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