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烂尾楼冤家相聚(1/2)
和气生财,兴旺发达,唐魁却是每况愈下,楼房变平房,平房再转让。农具、牲畜早已不复存在,电视机、电风扇、床单被褥存放在小店里,他几乎没有身外之物。早晨夫妻俩收拾了三个包裹同舒母告别,舒银花悲切地说:“妈,昨晚跟姐讲好了,我和唐魁一起去她工地上做事,怡怡还得麻烦您照料。”
“一家人不说见外话,带孙女是应该的,你们安心去吧。”舒母牵着怡怡,给他俩送行,“不是好汉不出乡,不是肥土不种姜。那样也好,县城比乡下挣钱容易得多,两姊妹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这边你们尽管放心。”
“怡怡……”舒银花得罪不起母亲,也不想让老公难堪,干脆不喊姓,只呼其名。她蹲下身子替女儿抹净鼻涕,热泪簌簌而下,“怡怡,听奶奶的话,不要跟爷爷上渔池,就在店里玩啊。”
刚学会讲话的唐怡点了下头,舒母心领神会,“还哪里那么糊涂,忙死忙活让你爸爸一个人去。”
唐魁吞吞吐吐地开了口,“妈,唐青不在了,怡怡应该姓唐才好,我想趁她年龄小,早点把姓改过来?我是她爸呀。”
舒母心里梗了下,脸色随即往下沉,双眼瞪成了等腰三角型,“你只顾自己,再不生啦?”
“原来有儿有女,一个跟爸姓,一个跟妈姓,我不计较,现在儿子没了,我的名下不能空着呀。往后添生了让一个跟着你们姓舒,我同样会答应的。”唐魁轻言细语,低着头不敢正视岳母。
“改姓名要去派出所,有那么容易,犯得着吗?以后要是生个儿子跟我们姓舒,你可不许反悔的?心眼没有针眼大,哪里像个男子汉!”舒母横眉怒目,恨不得搧他两个耳光。
从前只听说古人“敢怒不敢言”,唐魁的自尊心又扒光了一次,连怒都不敢怒,抬了下嘴皮,却没有讲出半个字,只是用手挡着不让泪水溢出眼圈。他心里亮堂,自己说什么都是放屁,拖几年吧,要么再生一个,要么时间久了老人家会感化的……。树怕动根,人怕伤心,舒银花不想子家人弄僵,支了丈夫一倒拐,肩背手提起先离去。他扛起大包,一晃一晃雀步而出,尾随其后。舒母怀抱嚎啕大哭的唐怡,见女儿三步一回首,连忙挥了下手示意他们快走。
唐魁来到县城,投奔在连襟身边,先是在工地上卖力,后来慢慢接了些小活儿自己做,泰极否来,夫唱妇随,互相将就,一晃就是三四年。这期间舒银花曾经想过离婚再嫁,但一个有了孩子的女人哪里那么容易找到恰巧的好男人,她被迫迁就于强大的社会规范力量。唐魁的身体倒是逐渐见好,性功能却毫无起色。舒银花见怪不怪,日趋淡忘,一直穿那些肥大素色的衣服,很多时间在外面干活连草帽也不戴;她要把那姣好的面容晒黑,不让自己有半点春心荡漾的资本;她要把那魔鬼身材藏起来,不让那些好色的男人存丝毫非份之想。
偌大的楼盘气势磅礴,不知因何缘故,只盖完三层就变成了烂尾楼,荒废多年。前院一片狼藉,当时浇灌了一半的水泥墩,裸露的钢筋涂过防锈漆后根根直挺立,如今都已歪歪斜斜拉上绳索,挂满了衣服床单。板木、砖头,脚手架以及各种建筑材料更是横七竖八,杂乱无章。底层几个施工单位各自为政,用彩条布、板木围成一个个独立王国。里头尤为黑暗,一只只硕鼠眨巴着双眼窜来窜去,如入无人之境。成群结队的蟑螂沿墙根爬至灶台又悄然无息钻进了下水道。楼梯口青苔光滑,污水叮咚,连绵不止。这就是民工们居住的环境,这就是民工们当时在城市中赖以生存的地方。
远东公司民工宿舍在最里面,一圈彩条布将黑暗与垃圾隔开,水泥地板两边是工人睡觉的地方,被子床单卷了起来,金黄色稻草被方木挡着,中间为人行道。牛成在稻草上练俯卧撑,已经有了几十来个回合,呼吸依然平和。舒银花忙完厨房的事来到宿舍门口,像犯了大忌,半张着嘴瓷在那里进退维谷。男人的潇洒和勇猛,对年龄相仿的异性有着极大的引诱力,舒银*底里三尺冰冻一点点融化,春潮涌动,温暖舒服,脸上羞得像熟透了的蕃茄。好一会儿见无大碍,她催问道:“你还要多久,饭菜弄好了的。”牛成又做了十多个,起身随她来到厨房。舒银花将一条崭新的毛巾递过去,怪异地看着他,“下面空空的,这有什么意思?”
“这事儿要持之以恒才能强健体魄,锻炼意志,一曝十寒没效果的。”牛成终于悟出她话中的内涵,眼风一五一十地传递过去,“复习一下功课也好,温故知新;夫妻生活质量提高,男上位更有爆发力!”
“啧啧啧,*郎还真有*套路。”舒银花将盛好的饭菜端过来,含情脉脉地嘲弄,“两口子分开太久,想了吧?”
“嗯,好想。”牛成盯着她,贪婪的目光比肚子更为饥渴,“旧貌变新颜,酱萝卜一下子成了水蜜桃,多精神!”
“呸,流里流气,那点鸡鸣狗盗的心思我不清楚?差了你不高兴呐!”舒银花早已换了服饰,高跟鞋,短袖衫,袅娜娉婷,乌黑的头发随意披在背后,刘海玉绺像稀疏的门帘挂在光滑的额头,水灵灵的双眼比外面的阳光更为柔和,“人家找相好的女人只守株待兔逮机会,你还爬上梯子拉别人红杏出墙,太过份了!”
牛成油腔滑调,“我是工崽,你是老板娘,水高不过船,别说爬梯子,就算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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