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可怜人流离颠沛(1/2)
墙倒众人推,鼓破万人捶。唐志的霉运似乎还没有尽头,削官为民才不久,六亩鱼池一夜之间死鱼遍布,浮尸水面,四头肥猪同时被毒死。派出所来人调查,只因他鱼肉乡里以势压人,仇家太多积怨太深,一直没有线索。唐志刚从劳教所里出来,心中却有一本帐,想到舒银花太阳穴就发胀,一心想狠狠整治她,但再报复就是死人发火的程度了。两个患严重风湿,眼圈溃烂的老妇,和两个眼斜鼻歪,长年流口水的老头旁敲侧击,息事宁人地表白:那是个缠不清,理不顺的刁蛮婆娘,唐魁那里摆得平,看李元霸治得了啵?她小事不要脸,大事不要命,只要有一点道理能跟你结到海底摸螃蟹!唐志找不出确凿证据,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毕竟自己犯在前头。
舒银花以血还血,以牙还牙,雪耻大恨,唐魁虽然没有亲眼目睹,却也是哑巴吃汤圆——心中有数,平生不做缺德事,世上哪有切齿人。他知道自己的女人心狠手辣,不但不怪罪反过来更加敬畏,懦夫遇上个霸道的女人或许少受外人欺负哩!事后几天他不安地问她:“你害了别人不怕他整你?”舒银花低声斥喝:“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这个孱头就是太窝囊,太没骨气了,人家才爬到你头上拉屎拉尿,怕什么?姨表在水产局里,我就是要得理不饶人,就是要出这口恶气,就是要他们知道我舒银花不是好惹的!倘若坐牢一辈子跟他结死,我斗不过他害他儿子,害不到他儿子整死他孙子,大不了赔一条命!”
家庭不和外人欺,夫妻吵架扯破衣。唐魁看着这个歹毒的女人,心想这辈子也休得安宁,支书那么厉害都输掉了,自己的嘴巴和鬼点子更斗不过,哪里制得服这妖魔?过了些日子名堂又出来了,舒银花提出搬家,唐魁尽管有些不乐意,但唐庄住不下去了,声名狼藉,四面树敌,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实在难受。一代冤家三世仇,两权相害取其轻,与其痛苦不堪,度日如年,不如换个环境同岳父岳母住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父母不在了,舒银花的话成为圣旨,唐魁心里还在打鼓,也只好顺了她的意思,挥刀斩断自己的后路。
人搬穷火搬熄,碗里少饭刮蒸箅,黄牛耕田欠了力,婆娘当家饭吃。本来七万块钱建成的楼房,按材料工价上涨的行情,应该卖到更好的价钱,唐魁遵照舒银花的指示,六万元抛了出去,然后拖儿携女逃荒似的来到百洲子渔场,接手了二十亩渔池。这里前不巴村后不巴店,水天相连,数十户渔民星罗棋布,遥遥相望。唐魁暗自庆幸,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老婆纵使有沉鱼落雁,闭花羞月之美,在这个地旷人稀,原始部落般的地方谁来骚扰?他那颗饱受挫折的心终于平和下来。
俗话说眼睛一黑有三舛,坏运气仿佛结伴而来,层出不穷,安家鱼池的第二个月,唐魁四岁多的儿子突然失踪了。打架都是祸,死人就有鬼,明明将他关在屋里睡午觉,两口子帮着岳父下了一车肥料,回来再不见人的影子。
“唐青!唐青!”
“唐青……,唐青……”
俩口子喊破喉咙,千呼万唤仍没有回音。附近的渔民闻讯赶过来,一个个愀然作色,手足无措,有人埋怨小孩子应该随时带在身边,有人帮着寻找蛛丝马迹,最后在屋旁渔池里捞到了尸体。活蹦乱跳的儿子转眼没了,一大家人悲痛欲绝,哭得死去活来。如果说前两次是厄运,此次无疑是灭顶之灾,一连串的事故深深刺痛了舒银花的心,这些灾难因何引发?她陷入无尽的愧疚和自责中……
舒银花在家里是个争名夺利的的女人,不该说的要说,不该管的要管,一切以自己为核心,凡事吃不得半点亏。她像大多数女人一样,白天恨不得男人吃苦耐劳,顶天立地,晚上巴不得男人根大如椽,骁勇善战。响应计划生育号召她又开始摇旗呐喊,要男女平等,公平公正,男人是人,女人也是人,难道女人就该挨这刀?或许那成千上万的道理无可辩驳,但有一点,如果某天男人不再男人,不能雄风再起,那不光男人身临其渊,心灰意冷,自己也将倍受煎熬,恶梦连连。
舒银花对这个天老地荒,颠扑不破的道理总是心存芥蒂,女人结扎后将永远被动,一旦男人有了新欢,自己连退路也没有,要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更无法弥补,她甚至觉得男人大几岁也是女人吃亏了,心里压根儿不平衡。这个女人谈不上老谋深算,诡计多端,却满肚子花花肠子。当初媒人将唐魁带到面前,她就锁定此王老五非自己莫属,但光凭长相优势没有绝对把握将他套牢,因为同时夺标的另外两个女孩也楚楚动人,莺肥燕瘦各有千秋,并且别人家庭条件好得多。舒银花明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来了个未婚先孕,这下可是蚂蝗粘住了鹭鸶的脚,摔也摔不脱,唐魁只好乖乖顺从了。
有了上次成功的经验,舒银花又略施小计,借口有妇科病不能结扎,软磨硬泡,恩威并施硬是将唐魁*上了手术台。其实那个妇科病是个什么病,只有她心里最清楚,思想作崇呗。脾气决定个性,个性决定命运,舒银花竟然不知不觉地打开了潘多拉的魔鬼匣子。
勤劳善良的女人能够帮助男人,天真美丽的女人喜欢迷惑男人,才华横溢的女人善于激励男人,工于心计的女人可以累死男人。
天空低沉,波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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