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零、也算埋伏(1/2)
霍家俊的尸检报告指出,他是用裁纸刀割破脖颈上的大动脉,失血过多致命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当晚十点左右。
监控显示,九点四十一分,他独自一人进入地下车库,在历经一次较长时间的通话后,曾抬起头冲摄像头诡异的一笑,才自行走到监控的死角,实施了zì shā行为。
而在他的手机里,当晚九点半之后,只有三条通话记录。电信公司的证明材料也证实了这一点。
菅刚是第一个打给他电话的人,不过当时在场的人很多,很容易讲清楚。
五分钟后,他向外拨打了一个手机号码,通话时间很短,也就十几秒的样子。机主是一名出租车司机,姓宋。
据机主讲,他并不认识霍家俊,是有人把电话拨错了,才打到他那里。而且,接电话的时候,他正拉着客人走在龙城通往临省的高速路上,无论是车上的记录仪还是高速口的监控都可以证实。
紧接着他又向外拨打了第二个电话,接电话的就是菅长江。这次的通话时间就很长了。根据电信公司的数据显示,在他死亡之前,手机一直处于接通状态。
可菅长江的回答非常耐人寻味,他说这个电话确实接到过,可电话那边至始至终都没有出声,他害怕出事儿,所以不敢挂掉电话,一直到霍家俊的手机没电后自动关机。
可问题是,没有别人可以证实这一点!
佟北生大权在手,身边自然不缺耳目灵通之人,听到消息后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可究竟心里是怎么想的,就只有自己清楚了。
“霍家俊是怎么回事儿?”
这句话问的好像很随意,可菅长江明白,佟北生恐怕是放在心上了。
斟酌一下,小声说道,“霍家俊的大姑曾经是我的语文老师,对我有很大的恩惠。霍老师终生未嫁,将全部精力都放在教书育人上,家俊算是她最亲近的人。我承认,在对家俊的使用上,我是说过话的,这一点确实有些不妥。可仅此而已。”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对着佟北生笑了笑,佟北生表情淡淡,不置可否,依旧望着远处的府台四期工地怔怔的出神。
“昨晚的事儿实在是有些诡异,可实情就是如此。我也问过家俊的家属,据他的妻子讲,自从知道定下来的光明区委书记不是他以后,他的抑郁症就愈发的严重。经常独自跑到楼顶上吹冷风。以至于闹到要报警的地步。……”话没说完,被打断了。
“嗯,我知道了。事情到此为止。”佟北生抬手轻轻摆了摆,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是,省长。”菅长江心下一阵冰凉,知道佟北生已经决心出手帮忙,可他也该挪地方了。
一辆商务车停在开发区管委会斜对面的角落里,从车里正好可以望见管委会的大门口。
冯三开着车,魏民文坐在旁边。
“你觉得问题不在菅长江那里?”冯三皱着眉头,轻声问道。经过早上蔡照先的那件事儿,他已经认同这个魏民文确实有两把刷子,当得起任凯的一条臂膀。
“呵呵,三哥。有些事情太着痕迹,反而是最大的破绽。所以才有灯下黑一说。”魏民文微微一笑,说道。
他明白自己虽然智计手段远高冯三一筹,可在那人心里,地位怕是远远不如。要想在团队里有一席之地,除了靠上孔燕燕,眼前这人更是关键。
靠什么拉拢人家?钱?女人?
他不敢去试探。弄巧成拙的后果,他承受不起。
唯有功劳!我出力,你立功。即便那人事后知晓,也说不出什么来。
不论什么团队,都不能忍受庸才。什么事儿都做不好,再忠心耿耿又有什么用?花瓶可以作摆设,锄头呢?摆在哪里?
他觉得冯三没有听明白,便进一步解释道,“生死间有大恐怖。没有谁能轻松面对这种恐怖。很难想象一个打算要死的人,还会有闲情逸致讲二十多分钟的电话。除非,这个电话能给他带来转机。可菅长江只是个不得志的冗官,他显然并不具备这种能力。这一点,久在宦海的霍家俊不会不清楚。”
“或许在交代其他事情也说不定。”冯三思忖片刻,勉强说道。
“呵呵,有这种可能。不过,真要交代后事的话,就不只是打三个电话了。”魏民文呵呵一笑,顺着说道。
冯三知道自己露怯了。
确实,交代后事怎么会轮到菅长江?起码家里也要去一个电话吧。
“那你怎么会断定,这人今天还要回到这里?万一被抓了呢?”冯三其实已经认可了他的想法,只是想把前因后果搞清楚,亦步亦趋做不到,东施效颦总该能行吧。
“呵呵,也是碰碰运气。”魏民文不敢把自己说的太厉害,否则被敬而远之,更糟糕。
“不过,三哥。不知道你有过这种经历没有?锁好门之后,已经走出很远,却总是疑心门没关,心里越想越觉得难受,直到急急忙忙的跑回去看一次,才能安心。”魏民文笑了笑,终究还是举了个例子。
冯三沉默半晌,才点点头,说道,“民文,你我年纪差不多,还是称呼我名字吧。我叫冯国华。”
魏民文心下一阵畅快,知道总算是迈出第一步了,嘴上却笑着说道,“三哥太客气了。老板再年轻也不能改成小板。”
冯三闻言一怔,望着魏民文哈哈大笑。
开发区管委会的顶楼有一间空屋,平时就放置一些离任领导的杂物,有文件,有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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