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9 待你长发及腰(1/2)

黄昏，夕阳染红了天边的彩霞。

鹿鸣山，美术教室前的一张石凳上，坐着一个少女，她的面前架着画架，在她的眼中：有树影婆娑，有群山逶迤，有夕阳西下……画笔在她的手中旋转，忽而优雅如华尔兹，忽而欢快如弗朗明哥，渐渐地，一个个栩栩如生的影像显现在画纸上。

忽然，一阵山风吹来，刮跑了她放在一旁的画稿。

女孩正要起身拾取，却发现一个少年弯腰捡起画稿，微笑着走到了她的面前。

“刘子一！”女孩好像有些紧张，双手背在身后，看着这个缓缓走近的少年。

“穆紫涵！”刘子一将手中的画稿递给她，“在画画？”他微笑着明知故问。

“嗯！”穆紫涵点点头，接过画稿。

两个人坐同桌已经将近一周了，可能两个人都有些与众不同的爱好吧，穆紫涵对这个同桌也非常好奇：她喜欢画画，他喜欢写作。虽然因为逐渐受到老师关注，刘子一减少了课堂写作的时间，但是课下的时候，他那支很少停歇的笔却吸引了周围同学的注意，其他人还道他正在准备“作文大赛”，可是作为同桌的穆紫涵却知道刘子一在写小说，而第一个出卖刘子一的便是他之前的同桌，现在坐在他们身后的安丰。

她还记得安丰将刘子一的文稿拿给她看：“宁愿时间放过我的眼，把你看成墓碑；还是想起残缺的回忆，曾经让我完美；以为相逢，流下不相识的泪，无情如流水。只是忘了你是谁，却难忘你是我的谁……”这是刘子一在碧瑶开场的那一章写的题记，源自周公子的那首《爱恨恢恢》，但是在小姑娘看来这是一段多么凄美的文字啊！

想起这些，穆紫涵不禁小脸微红。心里暗啐了安丰一口，心道这个小子不知为何，总是把刘子一的事情告诉自己，少女情怀自然明白他是想“撮合”自己和刘子一。虽然她的心中对自己的同桌也充满了好感，可是他们年纪还这么小，怎么能够想这些事情呢？

“不行不行！”穆紫涵慌乱地摇了摇头。

“不行什么？”刘子一有些好笑地望着发呆的少女，她的心思他虽然不能完全猜透，但是大概猜到这一世自己的出场多少给她造成了一些烦恼。所以，他一直表现得小心翼翼，毕竟以他们的年纪，只要埋下好感的种子，顺其自然，有他细心呵护，必定能看到它绽放的时候。

“啊！”穆紫涵捂住朱红的小嘴，脸上更加惊慌了，心里不停地埋怨自己，怎么会说出来了呢，“没什么，没什么……”少女连连摇手道。

刘子一自然不会在这件事情纠缠，让少女难堪。于是，笑道：“我也学过一段时间绘画，可不可以让我也画一张，你帮忙看看？”

“好！”穆紫涵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她还不知道如何摆脱当下的困窘，没想到少年竟然主动抹去了前面发生的这一段，让她不禁暗舒了一口气。

穆紫涵的绘画工具很专业，铅笔、马克笔、粉彩、画纸……当年的刘子一不懂这些，现在想起，这个时候的穆紫涵，家境就已经很好了吧？只是在他们这些朋友面前，她一直表现得非常低调，而刘子一也“脑子进水”刻意回避这些事情，这也是他们若即若离，最终也未能走到一起的重要原因吧？

穆紫涵站在刘子一的身边，斜阳打在少年的脸上，她能从那张俊秀的侧脸发现男孩认真的模样；刘子一的余光扫在女孩探寻的面庞上，鼻尖有淡淡的处子清香，直到现在他才发现，曾经自己刻意回避的东西，不就是这个女孩站在自己身旁的心安吗？这样的平和与自然，是他从谢书琴身上从未感觉到的。

美术教室这一片区域属于后山，除非上课，一般很少有人路过。可是，只要这个时候有人经过，必定会看见一副美好的少年男女绘画图。

“画好了，送给你！”

刘子一站起身，从画架上抽出自己的画稿。

“这？”穆紫涵有些呆呆地看着手中的画稿，虽然是素描，但是她却忍不住赞叹道，“好漂亮啊！”

画稿上是一位十八、九岁的女子，一袭长裙，长发及腰，明眸璀璨，嘴角轻扬，似带着一丝俏皮，又充满了纯真。在图像的一角，还画上了一个漫画形象，大大的脑袋，夸张的眼睛，小手小脚趴在地上，甚是可爱。

“送给我了？”穆紫涵有些天真地问道。

刘子一点点头，说道：“嗯！”

穆紫涵笑着再次观赏起这幅画稿，忽然发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画的是谁啊，怎么有点熟悉，是哪个明星吗？”

刘子一只是微笑，并没有回答：“你再看看！”

穆紫涵狐疑着仔细看起来，过了好一会才怯生生地问道：“这是我？长大后的我？”

刘子一点点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不过见到刘子一点头，穆紫涵却是羞红了脸颊，在夕阳的余晖中，红彤如火。

“我去图书馆找本书，先走了！”刘子一知道自己不能得寸进尺，否则吓坏了少女，这朵“爱情之花”还没有发芽就夭折了，可就得不偿失了。于是，找了个借口，把空间留给少女自己。

“嗯！”女孩低着头，声音细弱蚊蝇。

等到刘子一的身影消失了，她才抬起头，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你喜欢长头发的女孩子吗？”女孩喃喃自语。

待你长发及腰，嫁我可好？！

刘子一很想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