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1 返校(1/2)

“爷爷，这份建议书我就放您这里了。家里的事情，您看着处理便好！”

周一早上，晨光熹微，刘，推着自行车走出了刘家祖宅，祖父坚持将他送到村口。父母头天晚上就已经回去，他们要好好消化一下自己儿子短短两天之内，给他们带来的巨大冲击。而刘子一则留下花一天的时间完成了一份两万字的计划书，当然现在还是草案，具体的细节他也不会一股脑儿地全部倒出来。

“放心吧，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活上好几年呢！”祖父的身体现在依然健朗，嗓门也很大，“足够在你成长起来之前，为你遮风挡雨了。”

刘子一推着自行车，脸上堆满了笑意，心头有一股股暖流涓涓流淌。

“谢谢爷爷！”

“傻孩子，和爷爷说什么谢谢！”老人沟壑纵横的面庞，有爱怜，也有慈祥，他对少年的未来充满了希望。

“哦，爷爷，忘了和你说了。您看我们能不能照顾一下铁熊，他们家挺困难的。”刘子一突然开口说道。

祖父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然后欣慰地说道：“好小子，是个有胸怀的男人！老铁家，日子确实不好过，两个老人拉扯那个熊崽子，半大小子都能把他们家给吃穷了。你放心，这件事情我记下了，铁熊那小子天生一把好力气，村子里面有什么活计我会照顾他的，别的不说，吃穿上面短不了他的。”

刘子一点点头，在村子没有发展起来，他们能做的事情有限，这样的安排已经很让他满意了。

“爷爷，那我走了！”

刘子一跨上自行车，对祖父挥手告别。

“走吧！”

老人同样挥了挥手。

在这个村头，这样的告别，他们经历了无数次；或许，以后他们还要经历更多次。只是，老人不知道，此时少年的心中，早已经打定了主意，他不会再让这样的告别成为一种伤感的记忆，更不会像上一世那样，一次告别之后，等待的却是一场永别！

……

当刘子一再次离家返校的时候，在这座城市的另一边，张静和邱松仁两夫妇也踏上了归途。

“你说，这小子是不是故意考验我们？这几首歌里面，专门放进去这首歌！”张静微笑着看着手中的歌单。

“嗯？为什么这么说？”邱松仁有些好奇地问道。

张静摇了摇头说道：“你呀，当制作人当傻了，两地现在是什么环境？你说这首歌随便能发？”张静毕竟是艺人部的经理，常年与人打交道，比起专心节目制作的丈夫确实要精明太多。否则，她也不会在和刘子一只有一面之缘的情况之下，就答应高价买下这几首歌。要知道，虽然现在已经进入了21世纪，但是作为三线城市都算不上的秀城，她这样的身份以及出手，绝对会震慑绝大多数的人。但是，刘子一却不动声色，甚至连一丝欢喜的表情也没有展现出来过。

“啊！”邱松仁看到自己的妻子从中抽出的那张歌谱《中国话》，恍然大悟，最近因为某些政治人物的大放厥词，两地的环境并不是那么的和谐，“这？那少年不会那么妖孽吧？”

“不好说！”张静秀眉微蹙，“不过我们也不算吃亏，这的确是一首非常流行的好作品，而且我们本来就打算开拓内地的市场，或许这首歌会给我们带来意外之喜。更别说，那少年最后给我们的那首《nx》，作为单曲发也足够作为我们这一次的回报了。”

邱松仁若有所思，也有些惊讶：“你的意思是说，到最后，我们才得到那少年的认可？”

张静点点头，至于刘子一内心真实的想法，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

秀城中学，夏末秋初，新的一周开始了。

“咦，小雨了？”

刘子一推车走进校园的一刹那，突然感觉到有细小的水雾迎面扑来。不过，定睛一看，原来学校大门正前方的一座直径3米的喷泉正撒欢地喷吐着水柱。中间那一男一女两个学生的石膏雕塑，也挂满了水珠。

“呵呵~应该有领导过来视察吧！”刘子一撇了撇嘴，暗自嘀咕，这喷泉很少开放，在他的记忆之中常年干涸，雨天的积水都发绿了也不见有人清理。他环顾了一下两侧的公告橱窗，果然看到了相关的通知，是为了迎接一个省教育厅的巡视组，记得从“省重点中学”到“省示范中学”，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定下的吧！

刘子一一个漂亮的甩尾，将他那辆快要被淘汰的28自行车送进了橱窗后的停车棚。这样的动作有多久没做了？他的心中泛起少年才有的得意，看来他很是为自己尚未退步的技术感到兴奋。

车棚的旁边是一座名为芙蓉园的小山丘，十来米高，方圆也就几十平米的样子，上面郁郁葱葱，亭台楼阁掩映其中；山脚下是一池湖水，点缀着一朵朵清水芙蓉。同样，由于不是经常打理，湖水显得有些污浊，绿油油的，漂浮着不少的水藻。

太阳刚刚升起，早读在7:20，但是有些同学很早就已经起床，他能听到山坡上传来的一声声英语朗读的声音。

“这位同学，麻烦你帮我扶下梯子！”

刘子一抬眼望去，正好看到一个身材略微有些发福的中年人拿着一张横幅，笑着朝他招手。

“大兵老李！”

刘子一的脑海中浮现出这样一个名字。

老李，在学校已经待了十多年的保安，他的具体名字刘子一并不清楚，在他的印象里，老李总是在他们这群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