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截击(1/2)
此后几天,佩佩有点呆。
他静静的看夕阳落下去,跟个小女孩似的捧着心。
他在焚化炉里烧垃圾,烧完了就盯着观察窗。熊熊火焰在里面隆隆作响,逐渐在他的瞳仁里暗淡下去。
“佩佩,你难受了?”郭锐有一天问他。
“嗯。”
“说说看?”
“我说不出来。”
“好吧。”郭锐递给他一大碗墨西哥炒饭,是瓦肯老头的手艺。
佩佩吃了一大口,“这他娘的太好吃了!”再来一大口,吞咽困难了,郭锐好笑的看他艰难地搬运舌头,搅动嘴里的两大口炒饭。
佩佩:“我……他们……这么做。”
郭锐:“你说什么?”
“我说,”他总算咽下去了,“我很生气……热泉病毒的释放者。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
郭锐点点头,看着远方的树林。“我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一定要做。
要不,我们去问问他们?”
佩佩的大眼睛转过来,亮得像两盏灯。
“去哪儿问?……尼娜那儿?”他满怀希望地问道。
“对。民都洛群岛……很美的地方。”?
机场早已取消戒严,你爱去哪儿去哪儿。
但是航空公司还在营业的不足两成。就这两成飞机也是美丽的空姐换大妈,机票价格翻五倍。全世界都如此,不怕死的过几天好日子,怕死的在家熬日子。
郭锐和佩佩上飞机的时候,老上尉、瓦肯和郑亚伦都来送了。
老上尉押运装备,有四个自走箱子和两台旋翼机。
瓦肯一直劝说佩佩不要去。佩佩非常不爽。你又不是我爹。
郑亚伦给他一些假手的零配件,告诉他家用版诊断仪在两周后开始出货。“你在线上联络好提货人和送货点,剩下的都是我的事。”
郭锐没想到郑亚伦会来送,有点感动。这种乱局,市区早已群魔乱舞,他开一辆墨滴就冲到机场,实在仗义。墨滴也就能抵御手枪弹而已。
进了候机厅,佩佩盯着新闻看,郭锐在偷偷浏览尼娜的社交空间。她最近在菲律宾拍了一些视频,性感得令人尴尬。过了一会儿,新闻视频里的枪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昨天西雅图市区发生一起流血事件。大约五十名初始发病者乘坐无人车聚集在市中心,用轻武器攻击车辆并枪杀路人,扫荡了整个街区,后与警方和国民警卫队激烈交火,时间长达四个小时。有一百零四人在这一事件中死亡,六十五人受伤。这是该市第一次出现因热泉病而导致的枪战,从统计数字看,发病者的暴虐程度大大超过同属西海岸的洛杉矶和旧金山。西雅图今夏气温偏低,疫情相对温和。截至上周全城有八万名健康携带者,其中约五百人即将耗尽潜伏期。”
“德国汉堡发生群体狂欢。有一千五百名健康携带者和两千名普通市民在市中心体育场聚集,携带大量体育用具展开了一场自发的运动会。专家分析,长期隔离和禁止体温升高,给人带来严重的压抑感。部分青少年逐渐脱敏而引发了这场狂欢。该运动会在深夜仍在进行,预计明天会有更大规模的人群参与。”
“联合国世界卫生组织派遣的四名专家在中非失踪。根据当地传来的影像,他们有可能被病人袭击并丧生。目前低纬度有大片地区已经与文明社会失联,疫情发展速度可能远超温带国家。”
郭锐碰了一下佩佩,指指电视屏幕。我们要去的菲律宾就是低纬度地区,你怕么?
佩佩摇头,从箱子里拿出御寒衣物。他听到了登机广播。
飞机上郭锐接到了父亲的电话,问他美国的情况。“我听说机场已经解除戒严,你是不是回家一趟?”
“不行。我有事情。”郭锐说得颇有内疚,这么大的灾难居然不回家跟父母在一起,他也真是够不孝的。
“你在哪儿?”
“我在飞机上。明天我会到达菲律宾。到时候我给你们打电话吧。”
“好。我等你打过来。上次有个问题你好好想想,再回答我一次。这次不能编瞎话。”
“什么问题?”
“为什么你会提前知道热泉病有三到六个月的潜伏期,和两到三周的发病期?就是这个问题。我先挂了。保重,儿子。”
郭锐有一种焦头烂额感,好容易才把心思转到眼下。
尼娜正在镜头前搔首弄姿,她穿着比基尼,戴着名表,靠在一辆豪车上,脸上露出灿烂的微笑。
旁边的马克西姆拿着她的外衣,加里宁在拼命拍照。远处一辆巨大的房车里,坐着维亚维拉的首席医学家——扎克?安德伯格。
他们已经这样呆了好多天。
刚到菲律宾的时候尼娜租了三艘无人深潜器,都是非常新的设备,做了几天遥控训练,由塞尔维亚号深潜母船拖到民都洛群岛下水。他们每隔15分钟放一艘,四十分钟后,第一艘忽然在声呐中消失,尼娜握着个遥控装置呆在那里。扎克急令马克思姆和加里宁终止任务。两人遥控着两艘无人深潜器以最快速度上浮,但拖在后面的那艘也像气泡一样不见了。
手里只有一艘了,扎克不再敢放它下水,急报总部寻求对策。维亚维拉连夜在核心员工中散发了声呐记录,寻求解读。有个在俄罗斯潜艇干过的老声呐员把声音反复过滤,听完了给个结论:被上浮水雷命中。
上浮式水雷,全世界有几十个国家有装备,搞到几个并不难。它其实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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