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守株待兔等暴徒(1/2)
而整个二层楼,沈宸是留给自己住的。舒服是一方面,他还藏了些东西不能为外人所知。
再者,二层楼上还有个小阁楼,开着上海人俗话所说的老虎窗,那又是他以防万一的后路。
胡乱想了一会儿,沈宸又把思路转到了报馆上。虽然有了个小计划,但能否成功还不好说。
可也没有别的办法,谁能掐会算,知道坏人什么时候来扔炸弹呢?
但有一点,沈宸觉得大概可以确实。那就是尹志洪的外国护照还是有用处的,坏人很可能选择他不在报馆的时候来破坏。
大概,可能。沈宸也只能如此猜想判断,采取成功概率最大的办法。
明天啊,不能那么清闲喽!沈宸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大梅端着开水上来,才赶走了他的睡意。
………………
一九三七年年末,上海战事结束之后,国*军虽然撤退了,却留下了一笔可怕的“遗产”——恐怖活动和蓝衣社,并迅速恢复着实力,伸展着网络,行将露出锋利的爪牙。
“蓝衣社”一名之所以被长久使用,是因为其强烈的象征意义,特别是当褐衫党和黑衫党风行欧洲之际,更是如此。
另一方面,在“孤岛上海”明目张胆地实施恐怖活动,绝不是一两个有组织的指挥部所能完成的。
政治暗杀衍生自三十年代初的民族救亡运动,它导致上海的“小市民”中产生了部分人为、部分自发的组织和机构。
他们既为爱国,也为自身的利益而行动。有时候,他们会与国府的特工组织联合起来,有时候则单独行动。
而按照某位外国观察家的说法:“公共租界与法租界的警察本来可以轻易地铲除这一怪物,但却任其发展,乃至养虎贻患,使得这一怪物嗣后不时地要找些牺牲品来满足其食欲。”
事实上,那位外国观察家的观察显然还停留在表面,不知道租界巡捕房的很多人已经被军统或中统收买。
当时日军要在租界内公开抓人,还必须由日本宪兵队出面,事先通知租界巡捕房当局,由巡捕房派员会同前去。
而上海的军统、中统组织,对两租界的巡捕房大员,大都按月给以津贴,彼此声息相通。
因此,经常出现这样的情况,日军要到租界抓人,往往是日本宪兵队刚刚与巡捕房打招呼,那些被军统、中统收买的巡捕房人员便预先“放笼”(暗中通知),让被捕对象逃跑。
而凡属军统、中统的一些重要人员,即使来不及“放笼”而被捕获,巡捕房也是多方留难,甚至拒绝“引渡”。
正是在这种有利的情形下,军统、中统在上海的潜伏由仓促到有绪,再加上从后方调来的精兵强将,很快便恢复了实力。
随后,针对亲日分子的暗杀等恐怖活动,开始呈现增多之势。
而这倒把沈宸的几次杀戮贴上了标签,有几家报纸便猜测,这是汉口国民政府所派来的职业特工的行动。
……………
种种猜测,乃至夸大,对于沈宸来说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顶多也就是转移了视线,对他起到了一些掩护而已。
而今天,已经是他在报馆严阵以待的第三天。
这几天,他不再坐在里面喝茶看报,唯恐外面突然飞进来炸弹。
他通常都在外面巡查,仔细辨别着行人,希望发现什么可疑分子。
当尹志洪和谢月兰在白天有事离开报馆时,沈宸便让他们把报馆的门锁上。然后,他在外面晃一会儿,便象偷懒似的离开。
可实际上,沈宸是走过了一条街,转到那间杂货铺后门,偷偷地来到杂货铺,从斜对面监视着报馆门前的情形。
这种守株待兔的方式,虽然被动且无奈,但却是沈宸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了。
现在已经是接近黄昏,尹志洪和谢月兰关门离去,沈宸也装作下班回家的样子离开。
但他走过一条街后,又拐回来,悄悄地进入了杂货铺。
不知道为什么,沈宸觉得今天可能会发生些事情。
从时间上看,也差不多了。其实,如果深究的话,倒应该说是他的耐心快耗尽了。在这个小报馆,他真的有些呆腻了。
因为经常到杂货铺,沈宸又不象有些巡捕似的吃拿卡要,不时买些东西也都是照价付钱,店主倒是与他熟了起来。
“巡捕先生,天都黑下来了。”店主好心地提醒着,“您该下班了。如果报馆出什么事,跟您也是没有关系的。”
沈宸笑了笑,说道:“虽然说没有关系,可早抓到坏人,我也就不用再呆在报馆里担惊受怕了。”
店主恍然,连连点头,说道:“对,对。那炸弹可不认人,扔进去就危险啊!”
沈宸抿了抿嘴角,更加注意地瞅着外面。
这个时间快到街上巡查的巡捕交接班了,接班的没来,值班的懈怠。如果要搞破坏的话,倒真是个空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沈宸的耐心就要消磨殆尽的时候,一辆汽车突然沿着街道缓缓驶过。
沈宸立刻警惕起来,操起了立在旁边的猎枪。虽然汽车并没有在报馆门前停留,但尾灯闪得很可疑,象是打着什么暗号似的。
两个人影晃了过来,沈宸也站起身,走到了杂货铺门口。但他却不出去,掩藏在门旁,冷冷地盯着这两个抄着手行走的家伙。
哗啦、哗啦!两个家伙走到报馆门前,突然停下脚下,向着窗户猛地扔出了手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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