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真假难分的两情相悦(2/3)
我八岁时,我父母把我卖给了一个地主。我苦干十年,分文未得,所取食物,仅可果腹……”沈宸停下来,看着乞丐的告地状。一个接一个的告地状,一个接一个的悲惨故事,那广告式的词句让人觉得他确实倒霉,而那些悲惨的事许多人一辈子也许都碰不上几件。
沈宸和香取小忍又走了几步,看着另一个悲惨的故事。
“乍到上海,老天开恩,有一好人娶我为妻。可是不久后我夫为匪盗所害,我一文不名,丝厂和棉纺厂更嫌我身体瘦弱而将我拒之门外。我只好流落街头,忍饥挨饿……”一个憔悴不堪的妇女坐在地状旁,无精打采地低着头。
一个洋鬼子扔下几个铜板,这让沈宸有些不好意思,看了香取小忍一眼,差不多也是同样的表情,她还避开了那妇女抬头注视的目光。
沈宸掏出几个铜板,放在了妇女的面前,这让他的心里好过了很多。
那个洋鬼子继续向前走,看着另一个地状。
这人的叙述方法与其他人不同,状子的末尾写了一句既愤世嫉俗又乐天达观的格言:“多难之时的贫穷是那些有钱人买不到的。”
沈宸听见洋鬼子笑了,并扔下几个铜板。
那矮小的男人满脸皱纹,却非常敏捷,用鹰爪般的手一把将那几个铜板抓住,塞进怀里。
他与其他蹲在路边的人不同,不是将钱留在原地以激起过路人更多的同情和施舍,而是保证那几个小钱不会被人偷去,真是个地道的务实主义者。
“务实主义?嗯,形容得很贴切。”香取小忍也扔下几个铜板,并对沈宸的话作出肯定。
沈宸呵呵一笑,说道:“务实是个好品质,但目光短浅却不是务实,是找死。”
香取小忍不解地侧脸看着沈宸,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说的是那些投靠日本人的家伙,表面上看是务实,实际上却是自掘坟墓。”沈宸带着冷笑说道:“日本必然会战败,只要坚信这点,无论如何艰难,总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香取小忍不以为然,但也不能唱反调,这与她一直的伪装背道而驰。但要违心地赞同沈宸,她又很不舒服。
不知不觉,两人又来到了外滩公园。萧瑟的寒风,寥寥无几的游人,似乎并没有影响两人的兴致。
“真的吗?”香取小忍正对沈宸刚才提出的意向感到惊喜,“你会带跟我一起走,从6路去大后方?”
沈宸笑着点了点头,揶揄道:“怎么,对我的保护不放心?还是对我这个人不放心?”
香取小忍觉得机会来了,只要沈宸离开上海,身边还有她通风报信儿,死在外面是肯定的事情。
“哪有啊?”香取小忍露出惊喜的神情,抱紧了沈宸的胳膊,娇嗔道:“我是不敢相信,会得到你的保护,又有什么不放心的?”
沈宸抽出手臂,双手捧起了香取小忍嫩滑的脸蛋,用大拇指轻轻摩挲着。
香取小忍盯着沈宸的眼睛,现那里面好象并不全是yù_wàng和淫邪,反正就是和那些毛头小子和浪荡公子眼神里透出的对女色的痴迷不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香取小忍并不觉得这样的动作让她觉得讨厌和鄙视,沈宸有一些地方确实吸引了她,包括那不经意流露出的深邃和忧伤。
法斯特教授说过,当一个人看到自己特别感兴趣的事物时,瞳孔就会不知不觉地放大。现在,香取小忍就是这个样子。
“百合,看过《围城》吗?”沈宸的手落到了香取小忍的肩头,似笑非笑地问道。
“看过呀,怎么了?”香取小忍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恍然的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书中说人们不断的追求,又对所追求到的成功很快就不满足和厌烦。希望与失望,欢乐与痛苦,执着与动摇。这就是人生,很多的人生追求的结果很可能是虚妄的。”
“你比我有学问,我其实就是想说那句最经典的话。”沈宸笑道:“让你这么一解释,我倒没话可说了。”
“你的理解不仅如此吧?”香取小忍饶有兴致地问道,她觉得似乎有了和沈宸再进一步的机会。
沈宸想了想,说道:“我觉得,人生本身就是一种赌博,爱情更是如此。谁都无法预测将来,谁都不知自己此时的选择在若干年后到底是对是错。让自己无悔,就不要放过每一次机会,不要因为爱情可能会灼伤我们而没有追求的勇气,至少她会让我们在年老时有美好的回忆,至少她会让我们告诉自己:我曾经爱过。”
香取小忍琢磨了一下,笑着点头,说道:“是对是错不是凭空想象,而要看以后。要勇敢追求,哪怕是错的,也不后悔。何况,我觉得你就是我的白马王子,现在和你在一起,感觉很浪漫,很惬意,很喜欢,这就是缘份吧?你说呢?”
在中国文化和佛教中,有一个抽象概念叫缘份。指的是一种人与人之间无形的连结,是某种必然存在的相遇的机会和可能。缘是不可求的,缘如风,风不定。
云聚是缘,云散也是缘。世上有很多事可以求,唯缘分难求。
茫茫人海,浮华世界,多少人真正能寻觅到自己最完美的归属,又有多少人在擦肩而过中错失了最好的机缘。
或者又有多少人有正确的选择却站在了错误的时间和地点。有时缘去缘留只在人一念之间。
缘份嘛?倒是冤家路窄更恰当吧?
沈宸不由得抿嘴笑了起来,说道:“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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