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无题(2/3)
,大白天里在四马路望平里熙来攘往的人丛中散步,突然之间,砰砰两枪,立即倒卧于血泊之中。总之,军统上海区所执行的对敌制裁,在当时严重打击了上海地区的日本驻军的信心。
最明显的事实,就是有很长一段时间,穿制服的日本军人除了结伴成伙,互相戒备之外,绝不敢单独一个个在路上行走。
而且,他们不敢对行人横眉怒目,更不敢少数几人一伙擅自闯人民宅了。日本鬼子盛气凌人的外相,也有所收敛。
爆炸轰鸣,枪声阵阵,打击日本法西斯的行动将会愈演越烈,但公共租界内却影响不大。
连日本人也稍微收敛了施加压力的举动,他们有很好的理由相信,可能通过制度手段掌控公共租界的权力杠杆。
由于战争的影响,工部局的财政开支愈来愈糟糕,也越来越依赖于上海国际区域(包括虹口的“小东京”)内不断增多的日籍居民交纳税捐,财政事务也越来越涂上了令人厌恶的政治色彩。
到一九三九年九月,公共租界内具有选举资格的日侨已有一千八百二十七名,而英国人只有一千一百一十八人。
英国可以指望三百八十七张美侨选票,但四百一十九张德侨选票却预计是支持日本人的。
这样看的话,三百多张俄侨选票或许就将成为平衡选举力量的筹码。
因此,太古洋行代表称这样的数据“不堪卒读”,英国商界也开始为最坏的情况忧心忡忡。
而日本人则自信满满,拒绝了工部局的传统君子协定,即实际上援照先例按国籍分配固定的席位。
在日本人看来,他们可以赢得五个候选人,而不是以前的两名。为此,他们四处开展活动以求支持。
显然,日本人不断增加的人数和商业实力,使他们认为,推翻董事会中盎格鲁—撒克逊人的优势,是完全可行的。
……………
淘气的男孩把一只爆竹扔到车轮里,一声爆炸使小艾脚边满是烟火。
与叫骂的车夫不同,小艾只是一惊,然后哈哈笑了起来,白雾不断从嘴里喷出。
沈宸淡淡一笑,手插回兜里,握着手枪,让他更有自信。
热闹的大年夜过完了,和亲人们团聚吃饭,其乐融融。
但也只是大年夜,沈宸还不能享受太多。今天是年初四,他应奥尔科特的邀请去饭店。
之所以没开车,是因为沈宸觉得这样反应更敏捷快速。而且,在汽车里他的第六感或许有些滞后和迟钝。
当然,这也许只是他的感觉,并不确定。
马路旁一幢洋楼突然响起了噼啪之声,一大串红纸鞭炮在二楼吊挂下来,从下向上燃烧爆炸,象一条悬挂的红蛇。
中国人过节,那声音就象打仗一样。沈宸想起了奥尔科特所说的话,深以为然。
到了饭店,沈宸在雅间见到了奥尔科特、德萨,还有另外四个头一次见面的客人。
看来,这只是一场相当平常的朋友的聚饮,沈宸觉得应该是这样。否则,不会有这么多不相干的人。
席间并不意外地谈到了工部局董事会选举的事情,德萨表示很不乐观,但奥尔科特却似乎还有办法。
“有一个办法,我先把它叫做票箱填充物。”奥尔科特说道:“从目前情况计算,双方的票数并没有太大的差距。但如果进行有组织的努力,我们在票数上却有可能超过日本人。”
“当然——”奥尔科特急着摇头,打断别人的追问,说道:“这个办法还是暂时保密为好,以防日本人破坏。”
票箱填充物?!沈宸想起了什么,但他没问也没说。
当酒喝到一定程度时,席间的气氛热烈起来,大家似乎都在随心所欲地交谈。
有人提议叫个歌女进来,立刻得到了响应,就象后世朋友聚会,喝完酒要卡拉ok一样。
“沈,你觉得怎么样?”德萨用探询的目光望着沈宸。
“哦,你们随便。”沈宸笑了笑,“反正我听不太懂方言。”
“如果你不喜欢,能叫她走。”提议者继续建议道:“不懂不要紧,音乐可以只听声音,不听词。”
沈宸默许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再拒绝。
几分钟后,一个纤弱的年轻姑娘带着琴师走了进来。
琴师席地而坐,拉起了二胡,姑娘开口就唱了起来。乍一听,琴声有些刺耳,歌声也没有跌宕起伏的韵味。
沈宸低下头,慢慢喝着酒,酒气缓缓在他的头脑里回荡。
听着听着,他越来越被那姑娘哀怨动人的歌声和她那低垂的鹅蛋脸所吸引。
他开始明白她孩子般丰富的表情,唱曲时歪头的动作,捻衣服的手指,以及耳旁那几缕卷发的含义了。
“好,唱得好。”沈宸用力拍手,尽管他还是没听懂歌词的意思,但这并不妨碍他慷慨地从兜里掏钱。
“过年要给压岁钱。”奥尔科特比沈宸还象中国人,竟能从兜里掏出红封包。
大家起着哄,你一言我一语,又点了别的歌曲。
沈宸懒洋洋地倚靠在椅子里,注视着歌女擦着胭脂的两腮,以及涂满口红的嘴唇。
歌声停了,姑娘双手交叉地搁在膝盖上,手指一紧一松地捏着小小的红封包,却垂着眼睑,很拘谨的样子。
沈宸掏出一支烟卷,划着火柴点上,慢慢喷出一长条蓝色的烟雾,他想起了那个盲女,还有她的爷爷。
“沈,家里没再进来盗贼吧?”德萨凑
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