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采购(1/2)

说了会儿话，老夫人心满意足地随丫鬟离去了，而孟寒心心中则有一些小激动。待到跟上了几步，隐约听到老夫人提到了孟廉的婚约，也不知是谁家的姑娘这么好运。一时好奇，孟寒心不远不近地尾随而行，不知不觉迷了路，绕到了蘅芜苑。

蘅芜苑是孟寒离居住的院落，而孟寒离的生母薛姨娘此刻正在苑中赏花，手心里攥了个还未绣好的锦囊。见了孟寒心，薛姨娘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了一个清雅柔和的微笑。

“心儿前日受了如此惊吓，也不好好将养着，真是个贪玩的孩子！”薛姨娘笑里带嗔，眼底却并无丝毫责怪之意。

“心儿姐姐！”话音刚落，孟寒离便从里屋冲了出来，拉着孟寒心的素手左看右看，待到看不出一丝病色，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心儿姐姐，离儿想求你一件事……”

“在姐姐面前，离儿但说无妨。”

“廉儿哥哥快要回来了，母亲说是要我去摘星楼采买一些样式雅致的笔砚做见面礼。只是，离儿对文墨之事倒是无甚了解，怕是会让母亲伤心了……心儿姐姐，快帮离儿想想办法吧，离儿也是无可奈何的……”

孟寒离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无辜又可爱，小脸嫩的都能掐出水来了，让人不忍回绝。不过是不通文墨，却也不是罪，看她的模样，应是想让自己陪同一道去吧？这又有何难，左右这庶妹也并无害人之心，孟寒心张口便欲应承下来。

“不可，心儿才刚刚醒来，需要好好养着，怎能再陪你走动？”自家女儿在想些什么，薛姨娘怎会不知？只是，这次离儿也太不像话了。

“娘亲……”孟寒离都要哭出来了，毕竟若是买错了东西，大夫人虽然不会追究，老夫人那里却是少不了一顿骂的。孟寒离知道，老夫人骂起人来，那可是一发不可收拾，但现在看来怕是躲不过了。

“无妨，心儿不过是被吓着了，并未丝毫的皮肉之伤。如今醒来，身子甚是乏闷，想要出门转转，也好舒展舒展筋骨。”

“姐姐这算是同意了？”孟寒离破涕为笑，而既是大小姐都发了话，薛姨娘只得无可奈何地同意下来了。

简单整理一番仪容，又叫上几名身手不错的家兵暗中保护，孟寒心携妹妹再度迈出孟府的大门。遥想那次绣灯节，街道上精致的绣灯密密麻麻排成了排，遮住了不少的摊位铺子，虽是兴尽而归，却也依然有些小小的遗憾。此番采买，不但陪了妹妹，也正好得了机会来看看这卫国都城的真正模样。

穿过小巷，眼前豁然开朗，青石板小路上长了些碧色的苔藓，两旁立了无数的木质小屋和依依垂柳。一景一物如画一般，和什么艳遇古城丽江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的，此地少了几分商业俗气，多了几分大气繁华。

走了几步，在一个街角处隐隐传来了呻吟之声，待到靠近，原来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老者倚靠在柳树一侧，双目紧闭，双脚的脚踝上鲜血淋漓，布满皱纹的脸上尽是痛苦无助的神色，却也不知是谁家的。

“老爷爷，你……”

不忍见死不救，孟寒心拉着孟寒离便凑了过去，听见人声，老者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唉，刚刚来了辆大马车，一路横行碾伤了老夫的腿，如今竟是走不得路了……两位小姑娘可否行行好，替老夫给公孙府捎个口信，顺便叫来一个郎中瞧瞧？”一番话，恳切至极。

“老爷爷别担心，我姐姐可是懂医术的，自是比什么江湖郎中好了太多。”说到这里，孟寒离顿了顿，“而至于通风报信的任务，就交给我吧，暂时别过！”

“这……”孟寒心闻言一怔，自己何时又懂医术了？不过还好，自己幼时经常磕磕碰碰，虽是不精通，处理伤口这等小事自是看也看会了。如此想来，心便也安然沉了下去，抬头迎上离儿的目光，认真地点了点头。

拿了玉佩当做信物，孟寒离娇小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了拐角岔路之上，念到有自家暗卫相随，孟寒心便也放心了。在这人多热闹之处，怕是那些刺客也会收敛许多吧，而身旁这慈眉善目的老爷爷，也不像什么前世新闻里的碰瓷之人。这是在古代，民风自会比二十一世纪淳朴许多，孟寒心放放心心地低头为老者处理起了患处。

首先，将脚踝处的裤腿撩起，露出一条狰狞的伤痕，鲜血犹在流淌不绝。然后，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酒壶，洒了几滴酒液在伤口上算是消毒了。接着，又从怀中取出一条小手绢，将伤口包扎地严严实实的。血算是止住了，伤口也避免了感染，不多时，妹妹孟寒离便去而复返。

“当家的，你……”

孟寒离身后的，是几名高大的中年男子，一见到老者便立刻凑了过去。腿上并未骨折，皮外伤也经过了处理，男子们一把搀扶起老者，对着孟寒心感激地鞠了个躬。正欲离去，老者却悠悠地发话了。

“老夫是公孙家的族长，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此番，便许下两位姑娘一人一个心愿，只要不违背正道与大义，老夫都会全力为你们达成。”

“这……”

“没想好没关系，就暂且记下吧，待到来日想好了，凭借玉佩来公孙府即可。柳管家，我们回去吧。”

老者一行人渐行渐远，而孟寒心却陷入了沉思。这位老者自称公孙家的族长，那应该是认识公孙鞅的吧，而公孙家又贵为卫君本家，他与卫君又是怎样的一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