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誓言(1/2)

回到药房的莱斯看到医师和他的徒弟站在房间外，两人的表情明显不是很好，看到莱斯的到来，医师低头对他道：“抱歉。”

莱斯心乱如麻，没有理会医师，直接将门推开，里面床上躺着的人毫无生气，眼睛渐渐模糊，心中莫名的疼痛越发难受，好似被人用麻绳绑住一般，没有了自由。

莱斯松开猎物，抓住阿苏的手臂，他知道她还没有死，直到现在阿苏濒死，莱斯才发现他与阿苏之间的联系，虽然不知道这种联系从何而来，但这种牵连让莱斯涌起莫名的愤怒，好像是因为这个让他失去了许多。

莱斯重重喘了口气，转头对门外的两人说道：“能不能让我们俩单独待待。”

听着耳后传来的关门声，莱斯用自己还带有血腥味的手擦了擦脸，将心中不由自主涌出的怒火平息下来，担忧地看向呼吸越来越微弱的阿苏。

门外的两人听到门内传来的哀嚎声，对视一眼只能无奈地离开，莱斯对他妻子的坚持难能可贵，他们都是深受触动。

莱斯将自己的衣服扒开，露出了结实的胸膛，左胸上一块奇异的符文闪动着，时暗时灭飘摇不定，而莱斯面带痛苦，青筋直爆，全身也开始发红。

与此同时，床上已经死去的阿苏同样在左胸处散发出淡红色的光芒，只是逐渐消退不见暗淡下来，随着阿苏身上的光芒消散，莱斯左胸上的符文犹如被抹去一般，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符文消散，莱斯眼神变得空洞，脑海中大量涌出许多画面，正是他从前生活的记忆，教会、执事、海盐岛、主教、誓言，之前的种种全部都回来了，瞳孔渐渐紧缩，莱斯没有说话。

只是站起身来，将阿苏的随身的私人布袋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全都掏出来，一个不似实物淡蓝色半透明小巧的口袋，还有一封未装好的信件，以及一些零零散散的小物件。

莱斯眼神闪烁，犹豫了半晌，但还是伸手将书信打开。

“莱斯，看到这封信的你应该已经明白了这一切，长话短说，那个口袋是‘魔术口袋’，里面装的都是你来时的东西，本来我是想要毁掉的，只是被你给发现了，再来时又不想毁坏了。

看在我主动解除法术的份上，你别去怪爷爷奶奶了，是我恳求他们这么做的，要恨就恨我吧。当然，如果你做完自己的事情，如果还，还喜欢我的话，可以来找我，不过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可能我在哪？要不等走的时候，再填上？（划掉）

两年的时间太长了，希望你的事情不会被耽搁太久，还有希望你能原谅我的任性妄为。

苏·路克留”（注1）

放下短短的几句书信，莱斯看向已经不可能再跳起来跟他唱反调的阿苏，女孩的句句温言细语回荡在耳边，说实话莱斯此时的心情异常复杂，其实他对于尽数回归的记忆非常陌生，甚至对于记忆中暴虐的自己都有所怀疑。

但所有的记忆，都是以他为第一视角，挥舞连枷击打敌人，那血沫横飞的场景，以及那奇怪的手感，都说明着这些都是他做的。

当然，那时的心情莱斯还记忆犹新，被封锁的记忆，每一处地方都非常清晰，没有一丝一毫的模糊，老主教死在他怀中的时候，脸上的每一根纤毫都清晰无比，就好像是昨天经历过的一般。

只是虽然能够体会那时自己的心态，但是却只有陌生，就好像看别人的记忆一般，透露着无尽的虚假。

‘这就是法术的后遗症吧，总感觉似乎有些不对劲。’

莱斯还是接受了这些记忆，阿苏已经死了，他与她死前的联结并不是假的，这就说明阿苏的话是真的，那么就算记忆再虚假，莱斯也会选择接受，毕竟他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莱斯拿起床上的淡蓝色透明小袋子，冰凉的手感，透过袋子，自己的手掌隐约可见，莱斯轻轻将口袋拉开，原本看似很小的袋口吐出了一块三十厘米高七八厘米宽的黑色女雕像，正是莱斯记忆中的黑暗神像。

身材曼妙的黑暗神明手里平举着一块晶石，面朝正确方向时，猩红的晶石就会时不时就闪烁一下，莱斯看着雕像，过了几分钟后，伸手将雕像换了个位置，这时晶石闪动了起来。

莱斯不再去移动它，伸手去掏口袋，从里面拿出了自己从前所珍贵的那本小说还有一本带着淡，这两样东西被拿出后，透明的魔术口袋渐渐消散在空气之中。

草草翻阅了《蔷薇骑士》后，莱斯看向另外一本书，封面上的那几个大字让莱斯心中的伤感又加重了几分，《诡术师进修笔记》。

将东西都收拾干净，莱斯坐在床边仔细地看着自己两年来的妻子，将几根调皮的发丝理好，甜美的少女好似只是睡着了一样，似乎下一刻就会睁开眼睛，扑向莱斯。

莱斯伸出手放在阿苏的手上，沉浸在从前与阿苏的回忆之中，平静的眼睛中慢慢积蓄出泪水，待到一滴眼泪落下，莱斯才擦净泪水，抓住阿苏苍白的小手，郑重其事道：“我答应你！等我带你回去！”

推门出去，外面的天色早已变黑，庭院内空无一人，莱斯独自站在门前，手中翻阅着那本进修笔记，老爷子终归还是对他有所保留，并没有将所有东西都交给他，比如说这个‘魔术口袋’。

只需要大量魔力，就可以构造出这种一次性的神奇口袋，足够装下很多东西了，唯一的要求就是需要在要消散时供给魔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