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肆百伍拾肆章(1/1)
一缕阳光透过破庙屋顶映在堂前,色彩斑驳。这番所经所历,丰子都和程谷瑶两人惟若恍如隔世,再静坐得片刻,益觉诸事纷杂,断不得去梳理,心烦意躁之际只得步出庙来。却见门口树下栓住有着一匹马,丰子都知道那是戚长发等人所留,念起丐帮座下各堂口的同门情谊以及梅花堂众弟兄之惨况,按耐无住,就欲待赶回云峰峡谷去探过究竟。然而潜息运气间,胸腹须是一阵阵剧烈的刺痛,尤比往常厉害更甚,眼前一片发黑,知道此次所遭受的内伤极重,现在贸然回去无啻于送羊入虎口。悲叹一声,丰子都只好束心随意,与程谷瑶同乘一骑,信缰沿途肆走,拟有养好伤再去作下一步打算。
深山幽谷,路途迂回曲折。丰子都与程谷瑶两人信步由缰大半日,方且见到一条官道,渐见人烟,又沿官道走有多时,已自进入浙江石梁境内。眼前但见潺潺溪流,鸟语闻声,花颤树影随风摇曳,云淡霭低缠山变幻,而抬头所望,远处两峰兀立,之间却有一截巨大的石梁相连,鬼斧神工。
丰子都心头一扫多日阴霾,爬下马背来,和身扑入溪涧中,那清凉的水花拂面揉身,犹若回到童年处,不由得畅声大笑。程谷瑶毕竟一个女子人家,何况山道上时不时还有晚归的樵夫经过,如何敢来似丰子都这般豁荡?只掬一把水轻轻洗脸,便坐在一块石头上笑吟吟地望着心上人。
洗濯多时,一道夕照霞光穿过云隙,恰是映衬在程谷瑶一张俏脸上,刹那晕红纔雨,艳丽无方。丰子都终究年轻人血气方刚,性子疏狂无间,加上数日奔波跌宕,两人实是生死与共。眼见那暮霭渐起,鸟雀归巢,四处再然无人,丰子都顽皮性起,遂趁程谷瑶不经着意间伸手忽地一把将她拉扯入溪涧里,拨水相逐嘻戏。程谷瑶吓得一跳,禁不住轻嗔娇怒,慌乱着去望一眼山谷周围,水中追住这个子都哥哥就为一番狠打。
月上树梢时,丰子都程谷瑶两人才然来坐在一块大石面上歇息。正且说着话,忽然间旁边草丛里“呱”的跳出一只青蛙,伏在石隙上。程谷瑶一见欢喜不已,忙不迭抢身过去伸手捉住,转头来望着丰子都哂谑笑道:“正妙,待得小女子去做一顿红烧蛙肉,好来填塞填塞你这个饿馋鬼的嘴。”
丰子都听言嘻嘻只笑,见状也是高兴,急忙去那草丛里捉多几只青蛙把来。程谷瑶拔出身上冷月短刀,就着溪水将青蛙一一剥洗完毕,从怀内摸出火折子生燃一堆篝火,把蛙肉望那火上便去炽烤。不多时,一阵阵红烧蛙肉的香气经已四处弥漫。
两人这一日来终是饿极,嘻嘻哈哈相互笑着间,正待把那红烧蛙肉大嚼而食时,忽然听到远处黑暗中三人大踏步往这处只为遽遽赶来。丰子都听这三个人脚步声沉实稳重,偏却趋赴之际甚快,当是武林中人,暗自惊异,忖道:“难道是那些大内侍卫阴魂不散,已经后面追踪赶到?”心下恚怒,不由得抬头循声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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