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标记(2/2)

深深地压迫感传递给在场唯二的两个人，可秦川却仿佛完全没有感觉到一样。

外卖小哥轻轻地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或许是因为赶时间，这一单他接的中途又去送了别的客人，还差几分钟就要晚时间了，所以他有些着急，就跑了几步。

心跳的声音渐渐大起来，似乎连自己咽口水的声音都是那么的响。

手里拎着的白色塑料袋剐蹭着外卖盒，发出细细的“滋啦”声，却将他吓了一跳。

看着缓慢往上跳动的数字，他总觉得今天的电梯似乎时间有些太长了，有十分钟了吧，不过才刚刚到了三层。

拎着外卖的手心里已经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他觉得呼吸有一点点困难，就好像空气里总有什么东西不让他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一样。

他看着光滑的金属面上两个人的倒影，都那么模糊，他看着自己的脸，只剩下一个虚拟的轮廓，仿佛下一刻就能随风消逝。

再看另一边，却连模糊的影子都没有了。

汗水滴进了他的眼睛里，让他有些沙沙的疼，或许今天太累了吧，他今天从早上到现在已经连续工作了十四个小时了，或许他应该歇息歇息了。

淡淡的黑雾从秦川的身后飘逸出来，就如同掉进水里的发丝，会随着水流的移动像条细长的黑蛇，弯曲着自己曼妙的身材，不断地向前游动。

秦川耳后的发丝悄悄卷了卷，那条犹如水蛇一样的黑色线条渐渐消失在空气里。

他的身体开始不自觉得颤抖，手筋和脚筋似乎已经开始抽搐，或许他真的该休息休息了，或许……

秦川淡淡的往这边看了一眼，随后突然提醒：“到了。”

外卖小哥一愣，整个人就犹如被一桶凉水兜头泼了一遍，却也彻底清醒了。

看见显示屏上的“6”字样，他下意识的说了声“谢谢”，随后才拎着外卖走出电梯。

当电梯门再一次关闭，恍惚之间他仿佛看见了一大团墨色黑雾，如同一个漩涡一般的从电梯间里涌出来，好像下一秒就要将他狠狠的拖进那万丈深渊！

打了个哆嗦，他看着秦川还是站在原来的地方，却从之前的直立站好变成了倚靠后面的栏杆，他真的是该休息了。

快速将外卖送到客人家里，小哥双手送上，有些不好意思的连连道歉，那家人也没说什么，接过那盒饺子便关上了门。

看着大门关合，外卖小哥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表，却是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离他上一次看表不过才过了一分半而已，可是，进电梯前明明还带着热气的饺子，他送过去的时候却摸着已经冰凉一片了。

抬头看了一眼电梯，似乎稳稳地停在了八楼，好一会才又去了其它楼层。

摇了摇头，把一身竖起的汗毛压下去，他快速的从楼梯下了楼，结束一天的工作。

在秦川的房间里，一个不辨雄雌的声音响起，既有女性的阴柔又有男性的粗犷。

“为什么不杀我？”

秦川从门口缓缓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舒适的靠着身后的垫子，秦川看着远处窗边渐渐清晰起来的黑色影子：“因为我也有求死不得的时候。”

它发出一声讽笑，“我从来都没有求死过！”

“可是你不是马上就要死了吗。”秦川抬眼，轻轻地说道。

房间里一片静默，良久，它才质问：“那你昨天又为什么标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