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进城(1/2)

马车足足走了七日，才来到都城外的一个城镇。

一路上，小翠和阿牛也从刚刚开始的兴奋不已慢慢变得无聊，不住得问车夫：“还有多久才能到都城啊？怎么还没到呢”

现在终于快到了，二人又开始兴奋不已。

到了这里，路上的车马明显多了起来，有王公大臣出游的，有进出都城的客商，也有到都城寻亲访友的。二人看着各种装饰豪华的马车艳羡不已，沈荷提醒他们道：“马上就要到都城了，这里可不比永安城，说话不可随便，更不能随意指指点点，否则可能会惹来祸端的”

小翠听了害怕得道：“小姐，难道都城的人都这么可怕？连看都不让看、说都不让说啊”

沈荷道：“都城乃是天子脚下，说不定周围就有天子身边的人或者王公贵人，我们说话做事当然要慎之又慎。不过你们俩也不要害怕，只要我们谨言慎行，不招惹别人，便不会有事”

小翠吓得吐了下舌头，不再如刚才一样四处张望了，阿牛见她如此，也乖乖得坐在车上，对小翠道：“翠姐姐，听话”

小翠听了生气地不理阿牛，沈荷偷偷笑了，这二人在一起还真是互补，阿牛不爱说话，小翠的话又多得不得了，现在小翠被阿牛说得终于消停了。

眼看是中午了，三个人让马车停下，在一处路边饭馆吃过了午饭，下午走了不到两个时辰，便远远看到了都城的城墙。

都城的城墙是太祖在时便休憩好的，共分为外城、内城和皇城三重城墙。

都城的外城周长四十余里，城壕名叫护龙河，两岸栽种着杨柳树，粉白墙、红门楼，禁止行人往来。

外城有三座门：正南门叫南熏门，东南方的那座门叫陈州门，旁边有蔡河水门；西南方的那座门叫戴楼门，每个城门都有士兵把守着。

沈荷他们从外城南墙的蔡河水门进入，又来到内城。

内城的城墙有四座门，东南方是东水门，是汴河往下游出城的门，第二座门叫新宋门，再往北叫东北水门，再往西则是封丘门，乃是天子出行往北郊的御路，一般平民不可随意在此走动。

新城的城墙每隔百步就设有马面战棚，城墙上密置着城垛子，每天早晚都有人修整，远远望去，整齐肃然。城门士兵的把守也要比外城严苛很多。

三个人从内城的东水门进入城内，只见人口密集，物业繁华。放眼所见，到处是青楼画阁，绣户珠帘。雕饰华丽的轿车争相停靠在大街旁，名贵矫健的宝马纵情奔驰在御街上，镶金叠翠耀人眼目，罗袖绮裳飘送芳香。新曲的旋律与美人的笑语，回荡在柳**上与花街巷口；箫管之音与琴弦之调，弹奏于茶坊雅聚与酒楼盛宴。

若干年后，当小翠嫁作他人妇、子孙满堂时，仍记得那时的场景，那个场景就像是一场梦，萦绕在脑海中，令她一生都忘不掉。

梦里的都城大街，花香载道，笙管齐天。梦里的汴水垂柳、古寺夜钟，一处处花团锦簇，一处处鲜衣怒马。梦里的都城，少年穿着白色的布衫，拿着青花手巾，端着白瓷缸子，沿街叫卖那浸了茱萸的辣菜；少女身着彩色的裙裾，戴着银与玉的簪子，捧着簸箕，向过往的客人兜售私家的签菜。还有那多情的胡女倚着木桶，戴着华丽的面纱，拿着西域的美酒，对年轻的士子微笑。果真是繁华之地，华胥之国。

如今，看着眼前的场景，小翠和阿牛觉得眼睛都不够使了。好奇地东张西望，小翠边看边激动得叫着：“小姐，快看那里，好多的漂亮的花啊”，沈荷道：“那是有人在卖瓶里的插花呢”小翠道：“这个也有人买啊”

一会儿惊呼：“小姐，快看，那里有女子在骑马呢，怎么还穿着男人一样的衣服”，沈荷道：“那是打马球的装束”

小翠问：“什么是马球啊？”

沈荷道：“就是富人的一种游戏，那是武人们喜欢的，现在已经不太受欢迎了”

过了一会又惊叫道：“小姐，看那几个人怎么长得和我们不一样，眼睛是黄色的，鼻梁那么高啊”

沈荷道：“那是番外的人，不是咱西楚人”

看看沈荷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小翠又对她家小姐佩服得五体投地，“小姐，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不奇怪啊？”

沈荷不理她，只又将在城门外时的话讲给二人听：“刚刚我说的你两个一定要记住，不可随意说话，一定要谨言慎行。”

小翠吐了吐舌头：“小姐，我刚刚又忘了，只是这里实在太好看了、太好玩了，我们以后真的在这里生活吗？我做梦都会笑醒的”

沈荷看着她憧憬的表情道：“你只看到了这个都城繁华的一面，但在繁华的背后，有穷得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有为了银子卖儿卖女、坑蒙拐骗的，还有很多阴暗和不为人知的丑陋。”

沈荷注视着前方，似是对小翠说的，又似陷入了回忆。顿了顿，沈荷又道：“这些繁华都是那些高高在上的达官贵人和富人的，我们想要在这里生活得安逸无忧，并不容易。不过，只要你想，三五年内，我们便一直在这里生活下去”

小翠听后有些似懂非懂，她没有注意沈荷为什么要说三五年，而是疑问得道：“小姐，真的有这么可怕吗？你是吓唬人的吧？我看这里挺好的啊”

又惊奇地看着沈荷问道：“小姐，你真的没来过这里吗？我怎么觉得你对这里好像很熟悉的样子呢”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