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英王生辰(六)(1/2)
赵璟煊乍一听到这句话,第一反应便是不敢置信,但片刻回过神来,却也知蘭所言大概不是他所想的那个意思。
“敢问……”赵璟煊刚要斟酌着询问,蘭就立马挥了挥手,摇头道:“详细过程,我可不能说,这是我答应过的。”
赵璟煊无奈,却也没有继续探寻的打算,便抬抬手,示意蘭继续。
蘭晃了晃脑袋,黑发在肩头一扫,便有几缕落在胸前,蘭一手捉住,在指尖绕了几回,边道:“我在族中也时常听长老们提起,当年南面百德国每隔几月就要打上一回,自从广西变为廉亲王封地后,就是他带兵将百德国打了回去。后来有东边来的倭人,南边的南洋人,都是如此。”
赵璟煊听着,眼中神光逐渐沉淀下来。
蘭抬头一望头顶几盏亮堂堂的灯笼,分明刚过月中不久,天边的月亮却是暗淡不已。
“有几次据说廉亲王只带了不到半数的兵力前去,后来险象环生,不得已向我族借兵大败敌方,一来二去同我族熟悉起来,没有战事的时候也会来族中小住,我阿母阿爹也曾经受廉亲王相邀,在王府中住过半月。”
蘭扯了扯缠在手指上的发丝,回忆道:“听阿爹说,我半岁的时候他来看过我,那之后就……那是他最后一次来瓦梯,阿母说王爷他应该是已经预料到了什么,临走之前就恳托阿母:如果有皇子皇孙再次被封到广西这个地方……”
“完了。”蘭回过神来,一脸惊恐,“我竟然说出来了。”
赵璟煊失笑,玩笑道:“本王便可装作不曾听见,你不必挂心。”
蘭的食指戳着下巴,眼珠一转,又笑道:“不错不错,好险好险。”
赵璟煊笑道:“怎么?突然间又可说了?”
蘭摇摇头,学着赵璟煊摆了摆手道:“无妨无妨,不可说的还在后头。”
这样卖关子,着实是让人哭笑不得,但到底赵璟煊已经知道了一个大概,后头的,他大致上也已然猜到了,因而无妨是无妨的。
蘭费了好大的力气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说完之后便立马捉了一个雪白的梅花糕放入口中,十分惬意。
瓦梯族因得了英王封地于此的消息,又有英王府于七月十八英王生辰见客之告示发出,因而才派了族中首领前来送上往日的承诺。
这么一串联起来,赵璟煊对于这瓦梯族倒是存了不少好感,当年之事,从如今廉亲王之名在大楚已然是泯然消散之势便可知晓,那口头的承诺如今只有瓦梯族中族人才知,只要他们不说,便不会有人找上门去,但眼下他们不仅主动将信物送上,更是由首领亲自前来,虽说蘭自己谦虚道在族中不掌事务,但以她那连贺去都忌惮的身手,只得听过便罢。
这样一来,便表明瓦梯族非但对此事十分重视,更是时时谨记,便可称得上是重情重义了。
他这么一听过,倒也不再推辞,便将那羽毛状信物收好,郑重地道一声多谢。
蘭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将四周望了一望,就起身道:“我今夜前来,就是送你一份礼,提前祝贺你。现在差事完了,我也该走了,南北来往太远,连夜赶路也只能堪堪在长老们应允的时间内回去,恕我不能久留了。”
赵璟煊随之起身,也像她一般将四周看了一看,而后道:“本王便不留你了,只是有一言。”
蘭摸了摸口袋,将一旁庆来送上来细致封好的点心放好,正十分满意,听到赵璟煊后半句,疑惑着抬起头。
赵璟煊一笑,蘭不知怎的在其中看到了一丝调侃:“不知何人授于你这个法子,只是若要守规矩,在大楚,亲王府的墙可不能乱翻。”
蘭一愣:“……呃?”
“即便是后花园,若是被抓住,也是要下狱审问的。”赵璟煊正色道,“你若独自前来,这般行径便极危险,你便记住,若有下回,自正门通传便可。”
蘭愣着神同赵璟煊作别,在亲王府外五里跨上马,与同行族人疾驰数十里之后,才反应过来。
“那人刚才是在吓唬我吧??”
蘭离开后,赵璟煊在远处站立良久,等到庆来使人将此处摆设尽皆撤了下去,他方才回过神来,在沿途英王亲卫行礼注视之下回到书房。
跟在他身后的人远在书房之外便止住了脚步,赵璟煊目不斜视,独自一人径直猓站定,片刻后抬起左手,退开门。
离开之前赵璟煊曾让庆来将季哲明寻来,便当做他仍在书房当中,但眼下书房中人却并非季哲明。
他一身黑衣背对着门,低着头似是在看案上之物,赵璟煊想到有一封信被他随意放在案边只以信封草草压住,便没来由地呼吸一滞。
赵璟煊跨过门槛,左手在背后将门掩上,就站在门边不再动弹。
案前的黑衣人听见动静,自然地将取出来的信纸放回原处,而后转过身来。
“殿下。”
“你同蘭姑娘?”赵璟煊道。
沈珵一笑,眼角略有无奈:“同行而来。”
赵璟煊点点头:“是同行,还是你已经去过瓦梯族了?”
沈珵摇头,笑道:“两省相隔千里,传信快过飞马,我同族长有过联系,便在柳州同蘭汇合。”
今日的沈珵话语简洁而直白,赵璟煊盯着他,突然笑道:“你让她以这般手段相请,又存的是什么打算?”
他掌心收着那张自匕柄中抽出的字条,上头字迹虽潦草,却并非无处可寻,书写之人并无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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