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2)
将手上的力道加重几分之时,身后突然传来几道破空声。这对苏华裳而言可以轻而易举地避开。
迟墨以为他会避开。
——谁都以为他会避开。
但他并没有。
盛传之中,比谁都无情,身上像是不曾流着人类所有的温热的血液一般的薄情寡义的青年,现在却为了一匹马——一匹在别人眼里不过是畜生的马而生生地又受了三枚透骨钉。
透骨钉是深深地刺入他的肌理,钉在他的臂骨上的。
苏华裳没有多加理会透骨钉钉入骨肉间所带来的痛楚。
他握紧了手,极力将黑马行进的方向转过去。而随着他的动作,埋入臂间的透骨钉也顺着他手臂肌肉的扩张而不断地向里刺|入。
迟墨条件反射地松开了环着苏华裳脖子的一只手,转而将自己的手掌插|入他的手臂与笼头之间。
只是他们之间的空隙实在是太过狭窄,以致她尝试了好几次也只是将手指补入他手臂不曾贴合到的缝隙。
苏华裳低头看了她一眼,他手腕上的鲜血也跟着淌在了她的手背,“你碰到我的手了。记得,五百金。”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也是。”
他应了一声。
黑马已经成功向着另一个没有人的方向掣去。
苏华裳停下了脚步,然后向着另一个与黑马背驰的方向找到了一处悬崖跳了下去。
是的。
跳了——下去。
如果可以的话,迟墨表示自己很想尖叫一声。
但是不行。
因为苏华裳点住了她的哑穴。
迟墨:就没见过跳崖还要点人哑穴的。
虽说如此,除了点了她哑穴外,苏华裳却是将她护得严严实实的,除了被一些抽长的树枝刮擦到了脸颊外,迟墨毫发无伤。
倒是苏华裳自己,先是受了四枚透骨钉,身上又是各种骨折,现在还抱着她从崖壁上滚了下来。
——“苏华裳。”
迟墨无声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她将手撑在苏华裳的胸口,从上而下地看着他。
抱着她滚了下来的苏华裳将她禁锢在怀里,一直到他撞到了一块岩石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痛声,这才将紧护着她的双手松开,无力地垂在了两侧。
“苏华裳。”
迟墨又叫了他一声。
苏华裳紧闭着的双目这才慢慢地睁了开来。
纤长的眼睫在她眼前扇动了两下,而后睁开的却是一双从未见过的——深紫色的眸子。
迟墨的双手蓦地一僵。
苏华裳抬起手,解开了她的哑穴。
他吃力地用手臂在地面上一撑,靠在了石壁上又将眼睛闭上了,“再看一万金。”
迟墨当下收回了眼神。
她抿了抿唇,却还没忍住又看了他一眼。
苏华裳于是道:“记得,一万金。”
“除了钱,你就不打算关心一下你的命吗?”
“哦。”
苏华裳冷冷地应了一声。
他的唇角有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但至始至终却都冷漠至极。
迟墨又想起他讳疾忌医的态度,眸子悄无声息地沉了下来,“不知道苏盟主可有听过一句话。”
苏华裳没有说话。
“道不同,不相为谋。”
“所以,你想跟我说分道扬镳?”
苏华裳睁开了眼睛。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