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天子之怒(一)(1/2)
皇太极朝堂上的这一恼还真就闭宫不出拒绝上朝理政无论诸臣如何进谏相劝,他皆是不听。而摆在诸贝勒眼前的无非是两条路。一是真承皇太极所言,举荐他人为君二是共策将代善削爵来平息皇太极的怒火。这第一条路众臣是想都不敢的。如今金国没有任何一股势力能与皇太极手握的兵权相抗衡自他继位之后各旗旗主的权利已被大大削弱原八旗加上蒙、汉旗共十一旗皇太极和豪格掌握了兵力最强的正黄、镶黄二旗,原先莽古尔泰的正蓝旗,部分也夺由皇太极统领,蒙汉三旗也都只服从皇太极的号令就算有心怀不善怀伺机攫权之心的人但凡有些脑子都知道这条路是走不得的。皇太极如此做,不过是要逼众人将代善从“德隆望重”的位置上拉下来罢了。而代善也知道走到今天他到底也该让贤了。否则,等待他的,便是如阿敏和莽古尔泰一般的下场急流勇退反倒是最好的结局。于是,众贝勒共议之后,定代善蔑上之罪,拟革去大贝勒,削和硕贝勒职,夺十佐领,其子萨哈廉夺二佐领以罚,并长跪于汗宫外请皇太极亲政。代善也亲自登门请罪,并引咎退隐,自居臣僚。他原以为这次皇太极定会一并夺了他的权,以省后患,却没想到皇太极最终定议从宽处置,免革贝勒职,也免夺佐领,只让他好生反省君臣之道,思过抵罚。海兰珠对于近来朝中的变故不闻不问,一心只守在叶布舒身旁陪他扎针、喂他吃药事无巨细,她都亲力亲为。日子久了,叶布舒似乎也渐渐意识到,自己的腿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好起来了。海兰珠看着他受罪吃苦,心里难受至极,也常常掉眼泪,叶布舒精神恢复了之后,总是会很懂事地用手去拭她脸上的泪。他知道额娘在伤心什么,颜扎氏曾经告诉过他,他,以后定是要做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像阿玛一样驰骋四方的。他去校场本想好生练练骑术,却不慎摔废了腿不能骑马,自然也就做不了将军所以额娘才这样难过的吗?叶布舒卧床想了好些日子,才出声安慰她道:“额娘,其实我不想做将军,也不想打仗我只想一辈子都陪在额娘身边,快活自在。”听着他糯糯的声音,海兰珠吸了吸鼻子,酸楚不已道:“傻孩子,额娘不是为了这个哭”什么功名利禄,王侯将相,她都不在乎作为母亲,她只希望他能后生安宁,平安无恙罢了。“额娘,其实从前在锦州的日子,我们也很开心,不是吗?”叶布舒极小声地说了一句,“没了双腿也没什么不好的。”海兰珠一愣神,叶布舒却是意外的沉稳。“如果我真的做了将军,可能有朝一日,在战场面对的人,就会是祖叔叔他们若要我做一个杀汉人的将军,我宁愿不留辫子,也不要这双腿了”七岁大的叶布舒,从来都只在她面前展露他童稚的一面此刻,她却从这一席话中,感受到了不似他这个年龄该有的成熟“我知道打仗有多惨,大凌河那时发生的我都记得。”海兰珠震动不已她把他当做孩子,对这个世界还一无所知的孩子,却不知道以他的聪慧睿智,早就洞察了一切。她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发顶,心中是五味陈杂,“额娘只想看见你健康的长大,以后你想做什么都好。”“范叔叔说,男子头上有佛,摸不得”叶布舒当即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将笑脸枕在了她的掌心里,“不过,我喜欢额娘摸我。”“他迂腐,你也想向他一般迂腐吗?”海兰珠本是十分消极倦怠,这下却有几分哭笑不得。“大智若愚嘛”叶布舒促狭道:“不能习武,也可以从文,以后我就跟着范叔叔学四书五经!”“谁要跟我学四书五经?”正巧这时,范文程入了殿。“说曹操,曹操到。”叶布舒看见了范文程,因为伤残而更显羸弱的身子,一时也很是欢欣雀跃。叶布舒出事之后,范文程便常来东宫帮衬,海兰珠也从不避嫌,特许他能自由出入东宫。不过今日,范文程却不只是来探望她们的。他带了些宫外淘来的小玩意儿给叶布舒解闷,又逗了逗这个小家伙,才约海兰珠到正殿相谈。出了内殿,范文程的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谨慎地遣退了所有下人,才道:“范姐,你就没有怀疑过,这件事情,或许是有人刻意而为之的?”海兰珠心下一颤,她不是没有想过,或许是有人想要加害于她和叶布舒只是,会是谁呢?她完全没有头绪。今日的盛京城,早已不是当年的赫图阿拉了,很多事情,不可同日而语。她虽然见识过这深宫中的明争暗斗,但时过经年,如今这盛京城里的派系想争只怕更加纷乱,形势更加凶险。她毕竟离开金国多年,而今也不过是位方入宫的侧福晋,皇太极对她的宠爱,难免会令她在不自觉中树了不少敌范文程叹了一口气,“这几天,得了汗王的授意,我一直在暗中追查那日出入过校场的人有一个人,行迹非常可疑。”“是谁?”“是先汗最小的儿子,年仅十五岁的费扬果阿哥。”范文程神情复杂道:“大汗恐怕已经猜到了其中始末,前段时间才惩处了哈达公主这费扬果阿哥乃是富察氏所出,和莽古尔泰、德格类、莽古济都是同母手足,因为年龄尚幼,一直跟着莽古济长大。我顺藤摸瓜,调查了费扬果最近的行踪,发现大汗出宫的这十日,他几乎日日都会去校场。”费扬果努尔哈赤的十六子联系起先前皇太极去开原遇刺一事海兰珠颤栗发抖。范文程心里也有了答案,却还是试探地问道:“你觉得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为了豪格为了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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