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曾经多风雨 今日始伤情 醉雨中(1/4)
雨夜惊魂
下得山来,天已昏黑,大雨如倾浇向地面。情玉在大雨中奔跑,全身都已湿透,最后终于跑不动了,啪地一下摔在泥水中,就此趴着一动也不想动,只是大口大口的喘气。过得许久,方才爬起,看到前面有灯火,便一摇一摆地走了过去。灯火尽处是一座小镇,情玉不知该去何方,漫无目的地走着,看见前面有一张酒旗被风雨吹打得飘忽不定,感到自己此时就像这酒旗一样,不由得又是心酸,低下头,麻木地走进酒店。入夜已深,客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零星剩得两三个人也是醉得不能走,趴在桌子上直哼哼。此时的情玉嫣然是一只落汤鸡,泥水已被大雨洗去,衣服贴在了身上,脸色煞白如纸,双目呆滞无神,走路摇摇晃晃,如风中残烛,一副失魂落魄的痴呆像。
店老板和伙计见他走进来,都吓了一大跳,像见到了鬼,但是看他仍在动,确定他离鬼还差一步暂时还是个人,但心里仍是害怕。店老板命伙计赶他走,伙计无奈上前,战战兢兢地道:“客官,太晚了,我们要打烊了,你明天再来吧。”
情玉并不理会,走到一张桌前坐下,自怀中摸出一大锭银子,仍在桌上,喊道:“拿酒来!”然后把手中的剑拍在桌上。
店伙计犹豫不决,老板见他带剑又一副落魄像,怕惹恼了他,忙道:“阿荣,客官既然要酒,你拿便是。”伙计应了一声将酒拿来,却不敢接他的银子,情玉将银子一推,抓过了酒坛。
自肖艺轩死后,情玉已心如死水,但他尚有父母,父亲常又教诲他要精忠报国,以有用之躯造福苍生,即便是死也要死得有价值。他知不可轻生,便将一份巨大的悲痛深埋在心底,每日强作笑颜,但连日来的打击一次甚过一次,心中封锁的防线终于崩溃,他再也不能抑制所有的痛苦,一时全都袭来,他的心灵到了崩溃的边缘,只想一醉而死,将所有的一切用这浊酒尽皆浇灭。
情玉撕去封纸抓起酒坛,仰起脖子一气将五斤高粱酒喝尽,将坛摔在地上,大声喊道:“拿酒来……”
店伙计被他喝酒的样子惊得呆了,听他大喊吓了一跳忙又抱上坛酒。情玉抓过酒坛又要喝,突然旁边一人道:“一人喝酒,有什么意思,不如我和你一起喝。”啪地将一块金子扔在桌上,说道:“这里的酒我全买了,拿酒来。”
伙计一惊,赶忙收了金子又去拿了酒。情玉抬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对面坐着了一白衣少年,只见他面目俊冷,尤若冰雕,全身都渗透着一股寒气,连说话的声音都是冷的,但情玉才不会在乎他是谁长的怎样,只要有人和自己喝酒就是好事,便道:“好,你来陪我喝。”
那人抓过酒坛,道一声“请”,喝了起来,和情玉方才一样。情王道一声“好”,也提起酒坛大口灌下。两人不像在喝酒,倒像在喝糖水,也不说话,喝完两坛就将空坛摔在地上,店伙计忙送上两坛,两人再喝,一口气喝下十二坛。
情玉本来酒量就不行,心情又很坏,一喝下酒马上就醉了,喝到最后,酒从口里往出直冒,已再也喝不下去了,人已成了烂泥。那人却是不醉,坐势稳如泰山,见情玉如此,道一声:“兄台醉了,在下告辞。”起身走出门去。
情玉隐约听见他说话,含糊道:“你走,我也走。”站起身来,左右摇晃,被长凳一拌,摔在地上,伙计忙上前扶起,将他宝剑揣在手中。情玉掀开店伙计,一步三摇出了门,下台阶时一脚踩空又摔倒在地,半天才爬起来,将手中宝剑甩出去老远。店伙计见他如此,心有不忍,想将他扶回,店老板却怕惹祸,将店伙计拦住了。
情玉如雨中残荷,飘飘荡荡地走着,迎面走来两个打伞的人,情玉脚下一滑,扑在了一人身上。哪人气得大骂,将情玉推倒在地,旁边的人骂道:“******,又是一个醉鬼,打。”两人双脚一阵猛踢,愤然离去,走出不远,突然眼前黑影一闪,一道寒光划过,两人双双到地,黑影手中提剑,步步逼向情玉。情玉却全然不知,半天才爬起来又向前走,不多远又摔在地上,爬了半天爬不起来,气得在地上一阵乱拍乱打,口中竟呜呜地哭出声来,黑影站在远处不动了,过了一会儿,情王支起身来,又向前走,黑影又跟上。
就这样,情玉走走摔摔,不知道多少次,走到了小镇外的一座破庙前,见里面有火光,走上前去,到了门口又摔倒了,干脆不再起来,双手使力,爬了进去,接着听得一声尖叫,一男一女衣衫不整从墙角的草堆中跳了起来,见情玉爬向火前,忙绕过情玉窜出门外,不久听到两声惨呼。情玉趴在地上喘息了一会,艰难地站起来,靠在供桌上,双腿打颤,全身无力,视线模糊一片,隐约中见一个黑影走进门来,将门推上,向自己逼了过来,火光照耀下,一道寒光射入情玉眼中。“那是剑。”情玉一惊,身上渗出汗来,顿时清醒了一分,知道有人要杀自己,想躲开,但身体发软,那人逼了过来,手中剑就要举起。情玉急中生智,慢慢抬起手臂,指着那人,手指摇晃不定,问道:“你……你是谁?”突然用尽力气向那人倒去,那人不防备,被情玉一指点中膻中大穴,倒了下去,情玉失去重心压在那人身上动弹不得。
情玉力已用尽,双眼蒙笼见那人带着面纱,想伸手抓下,手却动不了,于是移上一点用牙咬住面纱向下一扯,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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