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1/4)
【子尧吾孙:
闻家中丧,身在远之吾亦震惊非常。
愿节哀顺变,勿为汝母之事过责。
吾早知汝家业与点龙笔均无意,惟为一简之读书人,是年逼汝学绘梦匠之艺,亦以将汝舅性贪,贪利之性看在眼中,实属不放心将点龙笔付之品行不正者。
吾以为将家财付之典可使之稍有收敛,不思其终为点龙笔不惜将至亲逼迫至此。
张子毅、张子萧为汝兄弟,张子毅性随父,性质顽钝,屡教不改;张子本是有才之人,少育本可大成,奈何其父目惟金利,耽搁了他的前程,今之兄弟二人得在祠堂里过一二载,明之之父不付之理,未必非善事。
家中亦传家书一封,其中亦言,汝一手握其家财并带点龙笔离家远走,意为处理子萧是非之事……爷爷甚喜孙今俨然有家主的样子,而心亦非味,吾望令汝善归正,回归绘梦匠本行,而未尝想过是以如此之道使汝弃为读书人之梦。
人之一生总遇艰难之憾事,即:求不得;放不下;卸不去;不能忘;阴阳相隔;情深不寿。
若将渡这艰难之时,要只明白三字:不强求。
人于尚少时总觉一切均为掌控之中,直至一日亲眼所见为世俗所伤,那日起,便为人成长之初始。
痛定思痛,方能乘风远航。
愿深思其理。
其后。
汝提及家中架卷之上有卷印着十二巫祖烛九阴一事,吾闻所未闻。但适近绘梦匠一行汇聚北方,我亦当助汝与其他绘梦神器继承者打探相关消息……今有大致相关信息一处,传言点龙笔继承人曾握有过七补天石所研彩墨,其神石为女娲造人之彩泥炼,其力量强,可绘天下于卷中,至为作世间未有之新物——然此亦是传说而已,至今无人可证。
但传烛九阴性鄙残,杀戮成性,若汝欲与之接,望慎思。
惟愿安好。
祖张怀山字】
——人之一生总遇艰难之憾事,即:求不得;放不下;卸不去;不能忘;阴阳相隔;情深不寿。
若将渡这艰难之时,要只明白三字:不强求。
屋内,少年端坐于桌案跟前,目光停留在手中信件上这两行字上,久久沉思。
良久,他长叹一口气,脸上似有感慨万千……仔仔细细将来自祖父家书小心翼翼折好,正欲放入怀中,奈何此时身后一双过于热烈的视线在他的背部灼烧——少年收信动作一僵,转过头去,便瞧见身后墙壁上挂着的画卷里,一张大长脸以快要把自己的脸挤平的方式贴在画纸边缘,瞪着一双红瞳,一脸期待地瞅着他。
两根白色胡须在它的大长脸嘴边飘啊飘,栩栩如生。
张子尧:“……”
烛九阴:“如何?”
张子尧:“什么‘如何’?”
烛九阴:“作为张家唯一一个稍有文化的人,你祖父有没有同你说些什么重要的事?有没有提到本君?有没有提到本君为什么会被封印起来?有没有提到能够给本君解除封印的那些个颜料到底有什么掉落规律?有没有提到那些颜料是什么东西?有没有解释一下为何本君千辛万苦将蜚兽挽救于水火之中,累死累活做出卓越的奉献,最终却只得到了——”
龙爪撩了下唇边的两根须须,画中龙凉飕飕道:“两根胡须。”
“……”张子尧看着烛九阴那两根飘逸的白胡须,无奈道,“先不提在‘将蜚兽挽救于水火之中’这件事里你究竟有没有累死累活,做出卓越奉献,单单就讨论你这两根胡须……”
一根胡须从画卷里飘到了画卷外。
张子尧忍不住伸手拽了拽,看着画里的龙一边嘴皮子因为他这个动作掀起来露出底下的獠牙:“正所谓身体发肤,体毛也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你别嫌弃行不行?画出来的东西斤斤计较划算不划算也就罢了,划算的概念是用面积来算的么?你眼睛就芝麻那么大一点,是不是干脆就瞎掉算了?”
“本君的龙眸‘就芝麻那么大一点’?”烛九阴瞪圆了眼,“你再说一遍?!”
张子尧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会这厚颜无耻的龙,转过身摆弄那方才他投喂了一半正放在桌子上的木盒——木盒里的小兽打了个呵欠,将张子尧扔进去的糕点压在肚子底下,此时正惬意地抬着后爪爪挠肚皮,只是眼睛依旧不肯看张子尧……只是张子尧习以为常,淡定拿过木盒的盖,正欲将它盖上——
“本君不信你祖父一字未提及本君。”烛九阴在他身后执着道。
“提了是提了,”张子尧斜睨画中龙一眼,停顿了给木盒盖盖子的动作,“你真的要听吗?”
“为何不听?”
张子尧瞥了一眼木盒子里一脸惬意的蜚兽,又意味深长了看了眼烛九阴,片刻,在某条龙执着的注视中索性放下木盒重新将叠好的信件展开,清了清嗓子以整个屋子里都听得见的声音朗读:“‘但传烛九阴性鄙残,杀戮成性,若汝欲与之接,望慎思。’”
烛九阴:“?”
张子尧收起信件:“就这样。”
烛九阴:“???”
盒子里正用爪给自己挠肚皮的小兽动作一顿,金色眼抬起来,看了眼烛九阴。
蜚:“嗤。”
烛九阴被蜚的这一眼看得心态爆炸,后面的一“嗤”更是“嗤”得其怒火熊熊窜起——
长了新画出的白毛的大尾巴从画卷里伸了出来,一把勾住正准备离开的少年,大尾巴捂住他的脸听他闷在自己的尾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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