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 三哥京城觅凶嫌(2/8)
好菜,备了几瓶二锅头,三人围坐在一起吃喝,聊了些北京的风土人情,黑胖子夹着菜,咀嚼着,一边称赞三哥的小厮菜做得好,一边咕嘟咕嘟灌着二锅头,他肚大食量大,酒量也大,吞咽了好一阵子,才酒足饭饱了。这才放下筷子,摸摸肚子,开口道:“吃得真香啊,想不到三哥的仆人,菜做得那么地道,三哥,口福不浅啊。这些天,可给在下忙坏了,该跑的地方全跑了,该找的人也全找了,总算把欧阳原这个人打听清楚了。”柳三哥道:“是嘛,敢情好。”
黑胖子道:“欧阳原,浙江雁荡山人,青年才俊,大明某某年间进士,初为户部主事,后擢升为户部郎中,该人洁身自好,忧国忧民,写得一手好文章,尤工诗词,每有佳作,即为同年及坊间追捧。奈何因当时的皇上好方术,耽溺女色,致使宦官奸欺国政,欧阳原也只能和光同尘,苟全自保而已。
“欧阳原颇有韬光养晦的智慧,因而在那个宦官弄权的朝代,在外人看来倒也浑得颇为自在,其实,他心中一点儿都不自在,满肚子的苦水不知向谁倾诉,还好,在朝中,他与吏部尚书柳仁宽志同道合,交情最笃,又是浙江老乡,私下里,无话不谈,总算有了一个宣泄的地方了,俩人常有诗词唱和,聊以娱性遣怀。对朝政国事忧心忡忡,却又无可奈何。
“当听说柳仁宽全家在辞官途中遇难时,他即刻借故向朝庭告假,带着几名亲随,连夜马不停蹄,赶往昱岭关,为柳仁宽及家人处理后事。
“欧阳原的这一义举,即便连宦官也竖起拇指钦佩称赞,
“二十五年前的昏君,只是草草向刑部下达了查明真相,缉拿凶犯的呈旨后,便没了下文。当时的刑部掌握在宦官手中,弄权有术,办案无方,一拖再拖,一年后,过了黄金破案时间,上头没有追查,下面也就撒手不管啦,柳仁宽案便成了悬案。
“听说,欧阳原对柳仁宽及全家被杀一案一直存有怀疑,他隐隐觉得,是奸臣买凶杀人,以泄私愤。
“柳仁宽是欧阳原的至交,俩人极说得来,不过,柳仁宽与欧阳原的性格却截然不同,欧阳原是个智慧型的圆滑人物,他抱定了苟全性命于乱世的宗旨,在朝庭的党争夹缝中求生存;柳仁宽却是个性格刚直,黑白分明,在朝中敢于指责朝政弊病的忠臣,是个处于庙堂之上而忧其民,处于江湖之远而忧其君的骨梗之臣,自然就得罪了许多人,是谁对他如此恨之入骨,甚至连其告老还乡都不肯放过,必欲置之死地而后快呢?!
“欧阳原一直在暗中追查买凶的原凶,他认为原凶就在朝庭中这些命官中间。当时,朝庭中人,根本无人知道此事。一来,一切都是在暗中进行,他花费了许多金银,聘请京城口碑极好的私家探子调查案情,那些私家探子守口如瓶,只对雇主负责,恪守职业操守,严守秘密;二来,表面上,他依旧是个没有棱角,心地善良,有些糊涂的好好先生;谁会想到,这个好好先生会锲而不舍地去追查凶手呢!
“在下也是在查访欧阳原时,遇上一个老线人时才刚刚得知此事的,他叫西城汤老九,老北京,现年五十余岁,据他说,曾为欧阳原做过五年的探子,这事就连在下也蒙在鼓里。西城汤老九,一直来是我埋在市井的得力线人,他的朋友极广,三教九流皆有交往,在一次赌档斗殴中,在下曾救过他一命,因此,他不仅是耳目,还欠着在下一条命的交情呢,当向他打听欧阳原时,他笑了,笑得古怪,在下便追问是怎么回事,他道,本来此事不该说的,说了犯了干咱们这一行的大忌,好在欧阳原已不知去向了,又是你来问及此事,那就索性告诉你吧,我曾为欧阳原做过五年的私家探子,收入可不低哟,是一个捕头月薪的五倍,秘密调查杀死柳仁宽一家的买凶者。
“在下问,查到了没有?他说,就我所知,也可以说查到了,也可以说没有查到。在下又问,这话怎么说?西城汤老九道,因为缺乏证据,不能确定买凶者是谁。当时的调查结果是,有三个人,最具有买凶作案的嫌疑:第一人,是当今的兵部尚书吴楚雄。当时为山海关总兵,二十五年前,为了谋取兵部尚书的位子,曾向吏部侍郎孔庆升行贿三十万两白银,要他打点疏通关节,请吏部尚书柳仁宽在朝中向皇上推荐自己为兵部尚书的人选,官员的调遣升降本就由吏部提出人选,由皇上拍板定夺。岂料,此事被柳仁宽察觉,痛骂了孔庆升一顿,让其将银票退还给吴楚雄,孔庆升是柳仁宽的门生,又是吏部的副职,事后痛哭流涕,表示以后决不再犯,柳仁宽爱惜人才,念其有悔改之意,因此并未将此事声张。从此,便与一心想往上爬的吴楚雄结下了梁子,吴楚雄怀恨在心,有杀害柳仁宽及家人的动机;
“第二人,为当时的大太监焦公公,焦公公当时是皇上身边炙手可热的人物,权倾朝野,常以美女方术诱惑皇上,当时朝庭中,就只有柳仁宽敢于与其当庭抗争,搞得他理屈词穷,灰头土脸,很没有面子,并且,柳仁宽还谏劝皇上要亲君子,远小人,焦公公认为柳仁宽指的就是他,是他的死对头,因此,耿耿于怀,对柳仁宽恨之入骨,也有杀害柳仁宽及家人的动机;
“第三人便是怡亲王。怡亲王当时手握重兵,又是老臣,前朝皇上昏庸无能,对其颇为忌惮,怡亲王曾多次要求增加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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