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四 驼背和尚十八贱(2/7)
这叫‘杞人忧天’。”三哥道:“内人在坐月子,孩子还未满月,牵挂啊。”
黑炭道:“那你怎么就出来了,这就是你的不对啦。”
三哥道:“在下不对的地方太多,实在对不起她们,不过,事出有因啊。”
黑炭道:“啥事?”
。总之,出来是不得不出来,回去呢,最好能飞回去。”
黑炭道:“照顾你媳妇儿子的人有吗?可靠吗?”
“有,可靠。”
黑炭道:“那就好,放心,吉人自有天相,没事,在我这儿好好待几天,养养精神,风头一过,黑哥我,送你出城。”
三哥道:“不行,我得走。”
黑炭道:“你这人怎么不听劝呢?若是这两天走,那是灯蛾扑火,自取灭亡。”
三哥道:“你有出城的门路么?”
黑炭摇摇头,道:“这两天,真没有。上头查得那么紧,关卡上的弟兄,都是有家小的,没人敢涉险。”
三哥起身,拧紧眉头在屋内来回踱步,苦苦思索,有顷,眉头舒展,一脸灿烂,笑道:“我想出了一个办法,不知能否试一试?”
黑炭愕然:“办法?什么办法?”
三哥道:“你店里有个叫‘桂花袍’的伙计,对吧?”
“有啊,怎么啦?”
“可靠吗?”
黑炭道:“小伙子可靠,干活也卖力。”
三哥问:“怎么可靠?”
“没我帮他,也许早已家破人亡了。”
三哥道:“你帮过他,他不一定会帮你,恩将仇报的人,比比皆是。”
黑炭道:“他不是这种人,这个你放心,我眼火准,不会看错。”
“胆子大吗?”
黑炭道:“年纪虽轻,胆子却大。”
“哪儿人?”
“江西九江。”
三哥道:“既如此,就是他了。”
黑炭奇道:“怎么,一说到九江人,就确定是他了。”
三哥道:“九江人一向彪悍。”
黑炭道:“他好像并不彪悍。”
三哥道:“有种彪悍写在脸上,往往似是而非,其实并不彪悍,或者即便彪悍,也有限丝丝;九江人的彪悍是窝在骨子里的,外表看不出来,这种深藏不露的彪悍,要么不发作,一旦发作,才叫真个彪悍。”
黑炭道:“得,我是个粗人,不识几个字,三哥的话我不懂,听得混沌沌吃馄饨,越听越糊涂,直说吧,你要九江桂花袍干啥?”
三哥道:“你看,他的个头像我么?”
黑炭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三哥,一拍脑袋,道:“嗨,你不说,我还真没看出来,像,个头差不多,哎,脸形也差不多,不过,五官不像呀。”
三哥道:“把他变成我的模样,太容易啦。”
黑炭面色一沉,冷冷道:“你要干啥?让他替你去顶罪,去坐班房?你便可借此,鱼目混珠,逃之夭夭?三哥,亏你想得出来,你啥时变成这种人啦?我敬你是一条英雄好汉,才答应帮你,如今,说真的,老子还真看不起你,走吧,咱俩没天谈。”
三哥并不生气,也没走,反倒在椅子上坐下,道:“黑哥,别急呀,在下估计桂花袍进小车桥两三天,就能出来,毕竟他不是柳三哥,就像所有抓错的柳三哥一样,事后,会无罪释放,还能得到一笔赔偿金。”
黑炭讥道:“这么说起来,还得谢谢你老人家罗。”
三哥道:“哪儿话呀,得谢谢你黑哥,还有桂花袍。”
“说来听听,你的高见。”
三哥拉过一张椅子,道:“黑哥,坐,要是你觉着行,就试试,要是觉着不行,就当在下没说。哎,马瘦毛长,人穷志短,在下也是万般无奈,方出此下策,万勿见怪。”
黑炭走过来,不情不愿,一屁股坐下,道:“说吧。”
三哥笑道:“不好意思,在下的馊主意是这样的……”
***
翌日清晨,城门未开,清波门内外排起了两行长长的队伍。
两行队伍中,五行八作,三教九流皆有,队伍中人杂,车马也杂,牛车、驴车、马车、独轮车、大板车夹杂其中,也有挑担背筐、拖儿带女的,挨个儿排着队,踮起脚尖,伸长脖子,望着前面的队伍动了没有,估摸还要等多长时间,才能挨到自己受检。长长队伍中议论纷纷,人声鼎沸,呼儿唤女,犬吠马嘶,十分繁杂喧嚣。
城门口聚集着众多捕快兵丁,黑沉着脸,目光犀利,手持刀枪,如临大敌一般。
所有的捕快兵丁,面朝着城内队伍,只要城门一开,盘查逃犯柳三哥的活儿,又得开场了,这活儿又累又枯燥,逢人必查,逢货必检,查了四五天了,******,至今一无所获。
太守明谕,柳三哥已被堵在杭州城,哪个关卡出现纰漏,让柳三哥给跑了,本官定将追查到底,严惩不贷。
至于,进城的人员车马,不用盘查,任由其进入,不得拥挤推掇,城内用铁栅将进出城的人员车马隔开,进城的人,不得在铁栅外,停留观看出城盘查,以免碍事。
六时正,城门大开,城外的队伍人声鼎沸,一拥而入,几个兵丁还嫌不快,吆喝道:“快走快走,不得停留,谁若停留观看,老子就让你去蹲小车桥。”
杭州人都知道,小车桥是个令人闻之色变的可怕监狱,进去容易,出来难,那是进不得的。
此生不进小车桥,做个安逸安乐王。是杭人抱定的人生宗旨。
此时,城内的队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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