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六 江山代有才人出(2/7)
响,她跳起来就跑,跑了几步,觉得那响声不象老虎,倒象是人熟睡打呼噜的声音,嘿,那是谁呀,好大的呼噜,睡得竟如此安逸,胆子也够大啦。好奇心起,她想看看睡觉人的模样,说不定是山中挖参的老把式呢,有老把式带路,就能走出这个山沟沟了。
她蹑手蹑脚向熟睡的人走去,突然,打呼声停止了,那人道:“请问,你是谁?”
声如宏钟,在洞内嗡嗡回响。
吓得梅欢欢跳了起来,恼道:“你是谁?原来你是假睡!说话声音轻一点好不好,吓我一跳。”
那人哈哈大笑,依旧声如宏钟,在洞内嗡嗡作响,道:“老衲不会假睡,是真睡,不过,十分警醒而已,一旦有人靠近,老衲便会醒来,这是少林寺的‘五步醒’功夫,从小习学,习惯成自然了,你目前离老衲尚有五步,老衲睡得再死,也会即刻警醒。不好意思,老衲天生大嗓门,惊动了施主,实在对不起。”
洞内漆黑,也看不见来人,梅欢欢道:“原来你是个少林寺的老和尚啊,我还以为你是只大老虎呢。请问,你有没有火折子,点个亮多好,免得啥也看不见,发生不必要的误会。”
老和尚道:“也好,点个灯,说说话,长夜难眠可聊天,东北冬夜夜太长。”
老和尚一边念着顺口溜,一边将火折子一晃,点亮了插在石缝里的松枝火炬,顿时,洞内一片光明,原来这是个大洞,洞厅高敞,洞内四壁的钟乳石奇形怪状,五彩缤纷,漂亮极了,洞中有一个温泉池子,冒着缕缕热气,故而洞内十分温暖,这个洞子深处,漆黑一片,不知有多深。
老和尚坐在一张天然石床上,床下一边是烧剩的篝火,篝火架子上,还挂着只吃了一半的野鸡残骸,篝火旁扔着许多吃剩的野鸡骨头,一地狼籍;石床的另一边,堆码着整整齐齐的柴火。
梅欢欢发觉,原来刚才自己是躺在柴火旁另一端的一块条石上,距石床有一丈余光景,条石形状象一张躺椅,怪不得躺在上面,十分舒适。
石床与石躺椅隔着堆码的柴火,相距只有五六尺。
只见石床上的老和尚约摸三十来岁,满脸红光,根本就不老,正要开口问个明白,老和尚笑道:“老衲知道你要说啥了,老衲年轻辈份大,故自称‘老衲’,请小施主不必少见多怪。”
梅欢欢心道,明明是你自己怪,却说我多怪,她硬是把到了嘴边的问话,咽了回去,顶嘴道:“你猜错了,象你这种人,我又不是第一次遇见,人都喜欢摆老资格,好象资格越老,本事越好似的,错!你看看,南不倒只有十六岁,已成了天下第一名医了,可见得年龄大,资格老,跟本事高低没啥关系,对不!我才不想问你年龄呢,你老还是嫩,跟我有啥关系,我只想问你,你叫啥?”
她这一席话,说得叫不醒一愣一愣的,一时语塞,他呐呐道:“小施主说得蛮有道理呀,老衲,老衲叫‘净空法师’,少林寺的。”
梅欢欢拍手笑道:“原来,你就是‘净空发痴叫不醒’啊?!”
叫不醒喜道:“我的绰号比我的法号叫得响些。”
“当然当然,江湖武功排行第二,真了不起啊。”
“嗯,还好还好。”叫不醒好象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梅欢欢道:“这么说来,你是甘居第二喽,真不求上进。”
叫不醒有点委屈,道:“有啥办法呢,老衲要是不服气,你肯定要说了,‘怎么,和尚还那么看不开啊,亏你还是个和尚呢。’如今,老衲看得开了,好了,又有人说我不求上进了。看来,做人难,做和尚也难,做一个有名气的和尚更难。对了,请问小施主姓甚名谁?”
梅欢欢道:“我叫梅欢欢。”
叫不醒道:“这名字好,欢欢,乐乐,做人最重要的是欢欢乐乐。”
梅欢欢问:“咦,你怎么也到山沟沟里来了?”
叫不醒道:“找龙卷风算账,走迷了路。你呢?”
梅欢欢一愣,道:“玩儿,走迷了路。”
“冰天雪地,有啥好玩的。”
“到长白山玩儿,玩的就是冰天雪地。”
“也是。你在山沟沟里呆了几天了?”
梅欢欢奇道:“几天?我才今夜……喔,我才一天。你呢,在山沟沟里呆了几天了?”
叫不醒道:“不多,五六天。”
“吃啥?五六天?”
“破戒了,山鸡野兔,茹毛饮血,聊以果腹。罪过罪过。”他垂下头,双手合什,轻诵佛号。
“这五六天,你试着出去过么?”
“天一亮就去找出山沟沟的路,到天黑才回山洞,就是找不到出去的路,越走越糊涂。还好,我每次出去,在树上都做了标记,所以,每次都能回到山洞,我把这个洞,叫作藏春洞。”
“啊,有这种事?!”
叫不醒道:“这五六天,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现在好了,有个说话的人了,哪怕出不去,也不寂寞了。”
“出不去?不会吧?”
叫不醒道:“当地人告诉我,这儿有个‘九九八十一弯mí_hún谷’,进了这个谷,没有当地猎户与挖参老把头带路,就别想出得了谷,当初老衲不信这个邪,如今,老衲算是领教了,不信也得信。”
“你别吓我,叫不醒。”
“少林寺的和尚从不说谎。”
梅欢欢想,再也回不了家了,见不到老爸了,见不到心爱的丁飘蓬了,心一酸,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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