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四章恶化 下(1/2)
“道友,请留步”,
骑着黑虎的道人又说了一声。
盖文泉却情不自禁向后退了一步。
他忽然想起一个人,昔年封神一战中元始天尊门下,姜子牙的师弟,申公豹。
说起来他并非是什么神通广大的人物,但封神一战中有不少三山五岳的同门和能人异士都是因他而死,而起始便是这一句“道友请留步”。
道家所谓劫数,佛家所谓因果,一人之气运,一过之气数着实是不可言说,但却谁也不能不依理而行,所以佛道两家的门人弟子最怕的就是遇上申公豹这样的衰神。
盖霉运这种东西,一旦沾身就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甩掉,也不知会有何种劫数降临,有一些犯了太岁的散仙就是因为沾上这种东西才渡劫失败,无缘得道升仙,能保住一条性命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李归阳皱眉看了一眼盖文泉;道邪的这个大弟子智武双全,乃是道门出类拔萃的人物,若非如此心高气傲的他也不会跟着他来到这里,这一路上他都是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眼下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萌生退意。
对于封神一战,他自然也是有所了解,对申公豹也并非一无所知,但他于道家之劫数,佛家之因果说却一向是嗤之以鼻。
他从不信天,也从不信命;他只相信自己手中的刀。
“哼,封神一战后申公豹复归阐教,身塞北海,今日怎会出现在此?你是什么东西?敢再此地装神弄鬼,还不现出真身?”,
单掌一纳,饱提内元,炽热火流呼啸而出。
赤炎骤至,骑在黑虎上的道人却是不闪不避,任业火燎原于周身,黑虎低吼一声在火焰中缓步踏来。
口念《道德经》和《太上感应篇》的两名道人也一步一步缩地而来。
黑虎背上的道人道:“两位道友,欲要去往何方?”,
火势高涨,但却没能伤到他一根毫发。
李归阳冷哼道:“明知故问,本魔来此只为求战,你若不想死,现在退下还来得及”,
道人笑道:“修行之人止戈为武,求仙问道亦须洗伐内心,何必一味的打打杀杀?”,
“吾主无极道主乃天地共主,当世大能,两位道友若想求仙得道,何不拜在吾主门下,同修百载,得道升仙,和天地同寿,与日月齐光,岂不快哉?”,
无极道主?
这是何方神圣?盖文泉心中更是疑惑。
李归阳却哈哈大笑道:“无知蠢类,胡言乱语,修炼一途岂是闭门造车?凭你这点微末道行也敢妄出大言,说什么和天地同寿,与日月齐光?能在这口逆魔刃下逃得性命,本魔再允你以三寸不烂之舌说服本魔与人同修”,
爆喝一声,两道赤炎如龙飞卷,腾啸而出,惊天龙吟一响两道火浪便汹涌而来。
道人摇了摇头,扼腕叹息道:“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奈何魔心难渡,魔心难渡啊”,
火光中,叹息声中,道人的身影和黑虎一同渐渐化虚,直至消失。
两道火浪径自穿过化虚的身影,手持拂尘,身背长剑,鹤发童颜的道士和背着葫芦的道人却身形一动,恍眼而至,剑出,剑气如龙,火浪瞬息之间消弭,剩下的点点火星则全部被吸入那已经拔开了塞子的葫芦里,转眼之间火焰尽散,连同那股炽热一同被吸收殆尽。
两名道士一出手便神通惊人。
盖文泉拉住正要出刀的李归阳,上前一步道:“两位同修如此修为,如此神通,想必已是得道有为之人,晚辈却孤陋寡闻,不知可能请教二位姓名”,
拂尘轻扫,手持长剑的道人抚须笑道:“本道吕纯阳,久未现身尘寰矣,今为无极道主再入红尘,不过为接引众生归道尔”,
拿着葫芦的道士则笑道:“贫道酒中仙,劝君回头,再向前,误人误己,悔之晚矣”,
酒中仙的名字盖文泉不曾听说过,想必也是昔年道教仙人,但吕纯阳吕洞宾的名字却是如雷贯耳,赫赫有名的八仙之一,民间建有吕公祠,世代以香火供奉。
凡道教门人更是对吕祖敬畏之极。
然而盖文泉却是不喜反怒,怒极而笑道:“我道门向来主张无为而治,道法自然,吕祖为本门先祖,平生洒脱不羁,入红尘时则乐善好施,出人世则纵情于山水,这才合乎万物自然之大道,终得长生,试想,以吕祖如此个性又怎会理会什么无极道主?”,
“你这狂徒,做什么孽不好,偏敢以吕祖之名招摇撞骗,败坏本门的名声,我盖文泉岂能容你?”,
剑指一并,古朴的长剑剑锋调转,剑气一动呼啸而出,来势如九天云动,剑气如长空贯斗,剑气所过之处四周尽是震耳的剑鸣之声。
在道门中盖文泉道术极高,但于门人弟子中他却是以智计见长,其心思敏锐,见微知著比之当年的墨清绝亦不遑多让,否则当年的魏青阳也不至于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来对付他。
起初,见到申公豹时他确是吃惊,那人浑身上下都和传说中的那个衰神一模一样,申公豹也确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即便那人是假也假的天衣无缝,所以他无法分辨,但吕祖的破绽却着实太大。
道教先祖,如吕祖,张道陵那般身份,那般境界的人已是游乎于天地,逍遥于红尘的世外高人,多的是“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的姿态,又岂会为了什么无极道主而劳碌奔走?
如果连这破绽也能瞒得过他,那盖文泉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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