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杀生(1/2)
夜色朦胧,风高月黑,广阔无垠的荒漠寂静无声,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到。
好一个杀人劫命的良辰美景。
叶浩文嘴角蓦地诡异一笑,左手从腰间抽出一柄小小的蛇形短剑,闪电毒蛇般插向彭玉下腹。
兵器里有句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前半句很好理解,兵器越长,攻击范围越广,威力也就越大;而兵器越短小,就必须越接近对方才能进行攻击,打斗时行动更加快速,承受更大的风险。
但同时短小的兵器优点是便于携带,灵活诡异,暗藏杀机,易攻难守,可迅速制敌于死地。
此刻两人身体相隔不过一尺,这一剑来势突然,彭玉根本来不及反应,那柄小剑就已插入左边腰部,直没剑柄。
彭玉突然有些呆滞了,他想不到这叶浩文竟然狠毒至斯,两人之间并无什么深仇大恨,平日打打闹闹侮辱几句也就算了,全当是他少年心性不懂事。毕竟大家还是同门兄弟,话说得再狠,过了也就过了,何曾想他这真的是要害了自己命啊。
一股从未有过的剧痛感刺激着身体,瞬间让他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力量。电光火石之间,十多记连环崩拳排山倒海般击向叶浩文胸口。
叶浩文那一剑得手,重创彭玉,心中正暗暗得意,哪料到对方会突然暴起,刹那间就被十多记重拳就毫无保留的印在胸口上。彭玉这几拳濒死之际击出,挟雷霆万钧之势,力量远超身体极限,威力只怕是平时训练时数倍都不止,别说是血肉之躯,哪怕一块巨石都要被击碎。
叶浩文身体就像突然被抽干一般,整个胸膛都软绵绵的塌了下去。眼中瞳孔渐渐涣散,嘴角用力抽动了几下,就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也许是想喊救命,也许还想说几句话,可惜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胸骨已被刚才那雷霆万钧的拳力击得粉碎,胸腔内的心、肝、脾、肺错位断裂,纵然神仙在世怕也无能为力了。
叶浩文脸上诡异的笑容还没完全消散,带着几丝难以置信和不甘心。
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一个初入武道的少年打得胸骨碎裂;他的生活还有无限精彩,他还有许多数不完花不尽的钱;更不甘心的是,他还很年轻,不想就这般默默无闻的死去。
他想后悔,后悔要了这片幽僻的荒漠,后悔招惹了这个无依无靠的异乡人,可惜一切都已经晚了。
不过片刻,四肢仿佛完全失去了力气,身子就软绵绵的倒在了沙砾中。鲜红的血从口中汩汩的流出来,瞬间就被地上的干涸的沙砾吸的一干二净;眼睛圆鼓鼓的瞪大看着天空,看到的却只是满眼的黑暗,没有一丝光明。
那柄蛇形短剑还插在彭玉腰间,伴随着呼吸起伏轻轻的晃动着。
彭玉低头看下去,那柄短剑由右盆骨上方三指出插入,穿破结肠,割断了右结肠支静脉,几乎将身体刺了个通透。刚才那几记重拳牵动腹部肌肉,血被挤压从伤口流出,将灰麻布裳染出了一大片暗红。
他伸手轻轻碰了下精致的剑柄,试图将短剑拔出。不想一阵剧烈的疼痛感猛然袭来,吓得他再也不敢继续去拔。其实当较大的异物刺入身体时,最忌讳擅自贸然拔出,异物对体内受创器官有压迫作用,避免大量失血。
天地寂寥,三个刚才还活蹦乱跳、嚣张跋扈的人这会儿正安静的躺在地上,没有了一点声息。彭玉轻轻瞟了一眼,也顾及不得几人死活,地上的棉袄也不要了,忍痛往前走了几步。
他不走还好,这一走之下,又再次牵动了体内的短剑,短剑在肌肉、肺腑中绞动带来剧烈的疼痛感,还有内外失血过多带来的晕眩感,让他险些昏倒在地。
眼皮沉重的厉害,好像几天都没有睡觉一般。但他知道自己不能睡过去,这一睡可能就永远的醒不来了,严重的失血会在无声无息中要了他的命。
他只能放慢脚步,在旁边的灌木丛里捡了根沙棘枝,支撑着身体一步一步慢慢向骆城方向挪去,身后留下一道淡淡的血印,转眼就被风沙掩去。
冬末的骆城,子时刚至。南大街上大概还是一副灯火辉煌、醉生梦死的繁华气象,这西城区却已经是人迹寥落。高大的城墙挡住了月色,街边低矮的房屋暗影曈曈,空荡荡的大街上除了游浪寻食的野狗,唯有四处弥漫的阴冷的寒风,仿若一座陷入死寂的空城。
突然就在大街远方转角处,隐约出现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好像喝醉了酒一般,扶着街边的院墙跌跌撞撞走着。
这道身影正是从城外沙谷中逃出来的彭玉,这段不过七八公里的路,却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他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现在他已经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体内的血似乎都流干了,意识处于迷乱而混沌的状态。灌木丛中捡的沙棘枝早断了,只剩下一种最原始的求生本能,支撑着他走到了这里。
锦绣镖局四个鎏金大字下,两扇厚重的铁门紧闭着。
“砰!砰!砰……”敲门声音虽然不大,在这宁静的夜晚却听得异常清晰。
守夜的老更夫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嘴里不耐烦的嘟囔:“谁啊,大半夜的觉敲什么敲,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磨蹭了半晌,才披上件厚棉袄,慢悠悠的向大门走去。
门一打开,一阵寒风袭来,冷的他打了个寒颤,赶紧把棉袄紧了紧,偏头往门口看去。
只见一个脸色惨白、浑身血污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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