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教妻(1/2)
云雾不知道,她无意间的一番话,像是一把钥匙,无意间打开了被原主封存在内心最深处的记忆,那么纯洁美好,张扬恣肆,又很快变得那么不堪,那么血淋淋。
满山明媚艳丽的桃花和满堂肃穆冷凄的白幡交相在彭瑾的脑海里飞快轮换,让人窒息。
原来,原主的卑怯懦弱、自我禁锢,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童年的阴影,最终毁了原主的一生。
原主若是在九泉之下,遇到了自己的母亲,会不会灵魂就此获得解脱呢?
彭瑾感慨万千,思绪越飞越远。
“小姐,小姐?”云雾见彭瑾呆呆的样子,有些担心,慌忙拿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彭瑾回过神来,压下心底翻腾的悲慨,摸着自己的小腹,暗暗对肚子里的孩子发誓:妈妈一定会保护好你!让你有个无忧无虑的童年!让你一生平安顺遂!
至于这诚意伯府里,那些居心叵测的人,谁挡路她就弄谁!
云雾被彭瑾眼底一瞬间闪过的狠厉惊呆了,暗自担心彭瑾再犯了旧疾。
都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夫人都去世那么久了,她上哪里给小姐找心药去!
云雾心里暗自发急。
好在下一刻,彭瑾便恢复了常态,微笑着吩咐道:“把大兴田庄近些年的账册拿来给我看看。包括孔大兴当任之前的。”
云雾诧异,小姐这是在怀疑孔大兴会做假账,中饱私囊吗?
但最终,云雾忍住了,什么都没有问。
她和孔妈妈的关系再好,也首先是小姐的人!
彭瑾这一看,就看到了掌灯时分。
听到院子里有人向刚从国子监回来的刘识请安时,彭瑾这才收了账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舒展伏案坐了一天的身体;打了个长长的呵欠,赶走满身的疲惫。
刘识进来时,见彭瑾一脸的憔悴,忙紧几步凑上来,担忧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怎么这样憔悴?”
彭瑾摆摆手,随意地答道:“没事儿,就是看账册看得久了,有些疲乏。”
整个人神态放松慵懒,自由舒展。
刘识看了就觉得舒心,也说不出是为什么,只是觉得,大概这才是妻子在丈夫面前该有的样子。
然而不过一瞬,彭瑾又恢复了以往的温柔端庄,看着刘识,柔声问道:“你回来了。这两天都挺忙的?”
不然为什么每次都回来得这么晚。
刘识只得收起心里无端而来的一丝失落,在彭瑾对面坐下,笑着答道:“最近,国子监里的课业紧张了一些,所以就回来得晚了些。”
昏黄的灯光映在刘识的身上,显得迷蒙不清,低垂下的面目,让人看不清神色。
彭瑾没有在意,反而劝慰道:“课业永远都做不完,何必要急于一时?孔夫子不也说嘛,‘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扎扎实实、稳稳当当的,总会有大放异彩的一天!”
她担心乡试落榜,尤其是这之后家人的轻视,对刘识的打击太大,让他一时头脑不清,急功近利。
彭瑾话里的担忧和对他全然的信任,驱散了刘识心里莫名而来的那一丝失落。
刘识抬起头,笑得温暖:“知道了。”顿了顿,又稍显犹豫地补了一句,“只不过是这几天的事罢了。”
却也没有再往下说,到底是什么事。
彭瑾没有深想,点点头,这种事,得当事人想通才行,否认任由外人磨破了嘴皮子也没有用。
刘识已经拿起彭瑾收起来的账册,随意扫了一眼,轻声道:“大兴田庄账簿。”
抬头笑问道:“你在查账?”
说着,就顺手把账簿又放回了桌子上。
大兴田庄是彭瑾的陪嫁,他即便是彭瑾的丈夫,也不好窥伺。
彭瑾却已经翻开了账簿,又推到了刘识面前,指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头疼地说:“你帮我看看这些数据有没有问题。我整日里闲在后宅,连一亩地产多斤小麦,一棵白菜多少钱都不知道,怎么知道账册有没有问题。”
彭瑾倒是真的看出了不少问题,但是那是根据她在现代的一些常识做的判断,与此时的大齐朝差别甚大,她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自己判断的对不对。
云雾也是打小跟在她身边做大丫鬟,吃穿不愁的,对这些事了解得极为有限。
彭瑾突然想,刘识不会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除了读书写字什么都不在意,连物价几何什么的都不了解吧。
再不受宠,那也是堂堂伯府的嫡三子!哪里需要为了日常生计费神!
娟细好看的娥眉皱在一起,粉色的樱唇不满地微微嘟起,两颊便微微鼓起来,在一双娇嗔的剪水眸的辉映下,有几分可爱娇憨,又有几分性感、魅惑。
刘识觉得自己的心突然跳漏了一拍,又像是揣了一只兔子在心里,砰砰乱跳。
双颊,不由自主地就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粉色,直到耳后。
好在烛光摇曳昏黄,彭瑾又********地烦恼大兴田庄的事,没有察觉。
刘识却觉得自己心里的那只大兔子蹦跶得愈发地欢脱了,直想冲出去,跑到对面彭瑾的怀里撒娇打滚儿。
这是当初在新婚之夜,掀起新娘的盖头之前,他才有过的热血和冲动。
“这几年京城天况不好吗?还是说,因为漕运发达,海运也逐渐开拓,南方的粮食能很方便地运过来,所以粮价也跟着降了?”彭瑾一脸肃然地问。
刘识满肚子的绮念,被彭瑾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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