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红颜未老(1/2)
玉鸾语意在让他展颜,哪曾想竟是让他眉头皱的更紧。
“我有何不妥?”她被他凝重的表情弄得心里不安,这些时日身子一直不太舒坦,她以为是自己以前的身子太过养尊处优,忽然来到这个出行只能靠脚和马的世界,受不住连日的奔波才会如此疲累,现如今看靳夜阑的神色似乎不止如此。
难不成得了什么什么不治之症?
上天不会这么作弄她吧,好不容易才回来,这么快就让她从云端跌倒谷底。
“阿鸾,你实话告诉我,你真实年纪有多大。”靳夜阑脸上是少有的紧张,他抬手轻抚一下她的额头,柔声问她。
玉鸾语回道:“我方才说的都是真话,我的确是二十有八。”
靳夜阑面色一僵,抿唇不语。
“我到底怎么了?”她看他的神情,忍不住问出口,此刻她是真的害怕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幸福来得太快,走的也太快。
宽敞的马车内寂静得可怕,玉鸾语盯着他,势必要得到一个真实答案,而靳夜阑则闭口不言。
不是他不说,而是他不知该如何说,他从她的脉象看出了不妥,但却无法解释,她明明还未到三十,身子却如年过半百一般,而且比一般人还要虚弱。
“景知,你别担心我,先去部署一下,帮帮青鸢,她性子不稳,我怕她受不住星月的危言耸听,冲动行事,如今祭主的意图已很明显,上次我给他的血不起作用,他想要用青鸢代替我来开启安君临手中的假国玺。”玉鸾语忽然改了主意,他不想说,她便不勉强。
靳夜阑依旧不言不语只盯着她看。
无奈叹了口气后,玉鸾语拿过包袱,翻出一个黄布包着的东西递给他。
“真正的国玺在这里,去到天霞山后,想法子从玉氏族长手中那到藏宝图,国玺如今也被我开启,它能打开宝藏的门。”
靳夜阑接过后看也没看又将它放回包袱中,语气冷然道:“我不需要你给我什么宝藏,我不稀罕那些金银财宝,我只要你平平安安待在我身边就好。”
心知他固执又别扭的毛病又犯了,玉鸾语不愿火上浇油,此时最明智的做法就是转移话题。
“景知,以免夜长梦多,尽快把天霞山之事解决吧,祭主不除,安君临便是个祸患,我不想见到战火纷飞、民不聊生,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国玺引出来的祸端,巫师一脉隐藏在玉氏中已有上百年,一直再等契机,我与青鸢便成了他们的目标,其实青鸢对他们来说毫无作用,但那些人狗急跳墙时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放心,我知该如何做,你先歇着,我去去就来。”靳夜阑面色稍霁,拉好薄毯给她盖上。
玉鸾语含笑点头,看着他离去。
帘子垂下的瞬间,她敛了笑意,费力直起身翻出铜镜细细看自己,面容憔悴如同一夜之间苍老一般,正当她要放下铜镜时,无意瞥见镜中的隐约不真切的一抹白,在她的耳际上方。
她竟然在一夜之间生出白发!
以为是自己眼花,她复又拿起铜镜细细看了一遍又一遍,确定是一缕白发后,她将发髻打散,一根一根仔细翻找,原来真的不止是一缕。
此刻她的心神如被掏空一般,她的身体来到这里竟然加速衰老,身体器官很快也会随之衰竭,短短几日就成这番模样,岂不是说她很快就会死去。
难怪方才靳夜阑会问她真是年纪到底多大,他从脉象上看出了异样,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在他眼前枯萎,变成一个老太婆。
她又该如何去面对。
抱膝垂头坐在车中独自饮泣,她不敢发出声响,怕惊动别人,更怕惊动靳夜阑。
她不过是几日就变成了这番模样,再过两日她就会老的掉牙,一夜之间她便白首,可他依旧风采凛然。
原来得不到的东西就算是强求也无法如愿,为何上天待她如此不公?她明明见到玉亭煜不是这样的。
玉亭煜……
玉鸾语忽然怔住,他是三年前来的,但他似乎还是没有丝毫变化,就连眼疾都是如从前一般。
难道又是归尘搞的鬼?
正当她在思索着该如何让暮云去联系玉亭煜时,靳夜阑又回来了。
见她披头的散发坐着,靳夜阑有些疑惑,他出去时,她不是好好躺着么,怎么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就成了这副模样。
“阿鸾,你是不是难受?”他还记得她在马背上呕吐的事,再加上方才的诊脉,他心中担忧不已。
玉鸾语随意拨了拨头发,让其顺着肩披下,这才抬眼笑道:“无事,就是忽然睡不着,想坐起来。”
靳夜阑神色古怪地打量着她,随即目光落在她微红的眼眶上,凤眸微眯道:“你方才哭过,到底是瞒着我何事,到如今你还有事不肯对我坦白是吗?”
玉鸾语将头撇开不看他,她不是不想说,是不知该如何说。
“你说话,到底怎么了?”靳夜阑扯着她的手腕,冷声逼问。
不知为何,玉鸾语忽然湿了眼眶,泪水就着了毫无征兆涌了出来,她将头抵在他的心口上默默流泪,被他握住的手也挣脱出来紧紧揪着他的外袍。
靳夜阑心痛不已,紧紧将她搂住。
“阿鸾,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何事?”
他低哑暗沉的嗓音让她的泪水更加放肆,有不舍,有委屈,更多的是不甘。
她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景知,我活不了多久了,可是我不想死,更不想离开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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