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2)
奥斯维德这边携带的药剂效果显然不错,不论是给黑耳狼喝下的镇静剂,还是涂抹在麦和班父子俩身上的愈合剂,都很快有了反应——
班一路从废庙这头滚到那头,再从那头滚回来,直蹦直跳,嗷嗷嚎着:“还不如不涂药呢,痒啊痒啊痒啊,救命——”
跟他相比,他爹就显得格外淡定。在战场上混下来的人,什么罪没受过啊,这种伤口愈合的酸爽劲对他们来说更是家常便饭。于是他抖着耳朵,默默听着傻儿子的动静,偶尔在班跳着脚路过的时候,伸爪子拍两把以示安抚。
凯文举着肉干,一边看戏下饭一边指点班:“诶诶,往左一点,左!对,就这样,这一块还没扫过。”
班嘤嘤嘤哭着蹭过去。
奥斯维德倒不是很饿。他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看看凯文,再看看痛哭流涕的小狮子,表情十分一言难尽。
眼前这场景实在太熟悉了,因为当年这个混账也是这么对他的。
那时候,还是熊孩子的他,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凯文这个混账学剑术和近身格斗。凯文对细节的要求龟毛又苛刻。快了慢了或是相差一点距离,哪怕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也会要求他一遍遍重来。
这种方式足以消磨掉一个孩子所有的耐心和积极性,更何况那时候他耐心本就少得可怜。
于是,他开始无所不用其极地耍赖捣乱,到最后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胳膊盘着腿,对凯文的叨逼叨充耳不闻,打死也不起来。
要命的是,凯文耐心比他还少,而且这混账脑中从来没有“尊老爱幼”的概念,说揍就揍,半点儿不含糊。
当时,凯文被他赖地不起的抗议气乐了,干脆手贱地拎着他的后脖领,拖着他遛。
七八岁的孩子对凯文而言就像没分量一样,遛起来行云流水,半点障碍都没有。
那不要脸的混账边遛边道:“来,往左歪一点儿,左边。好了,再往右一点儿,很好就这样,刚好把地拖一遍,给伊恩老伯省点儿事。”
凯文深谙他的逆反心理,指挥起来全部反着来。想要他往东,就说往西,想要他往前,就说向后。总之,能把人活活气吐血。
奥斯维德回想完以前的傻逼事情,默默抹了一把脸。
凯文余光瞄到他的动静,转过脸来好整以暇道:“怎么,想起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了?”
奥斯维德面无表情抬头看他:“你好意思提?”
凯文坦然道:“为什么不好意思,耍赖撒泼的又不是我。”
他正嚼着肉干,腮帮子鼓起一小块,靠近耳根的虎爪骨一动一动,吃得十分惬意。奥斯维德瘫着脸看了他半晌,舔了舔泛痒的牙根,道:“你究竟知不知道皇帝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凯文动作一顿:“……”不好,又忘了。
奥斯维德刻薄道:“我这人别的不怎样,就是记性很好,最喜欢的一句话就是‘一报还一报’。”
凯文:“……怎么报?”
“米奥——”奥斯维德转头叫了一声。
“陛下什么事啊?”米奥走过来问道。
“马车门不是被拆了么,谁拆的谁补。”奥斯维德冲凯文一挑下巴,道:“过会儿找几个人把阁下手脚张开绑在门口,挡风。”
米奥:“……”
凯文:“………………………………”
流散之地被他们搅得混乱了一阵,但这种程度的混乱于这个城镇来说并不稀奇。彪悍的居民商户很快便淡定下来,该干嘛干嘛,唯一不好过的只有被咬了好几口,差点儿送去半条命的博特一行人。
他们现在估计还在紧急处理伤势,管不上其他。但要不了几刻钟就该反应过来了。
奥斯维德这边目标太大,不适合在鸦巢废庙久呆。
就在他们休整完毕,打算收拾收拾重新动身的时候,被灌了镇静药剂的黑耳狼慢慢清醒起来,它眼里的血色逐渐褪去,恢复成清亮的蓝色,在废庙的角落里散着幽幽的光,看着怪瘆人的。
月光下黑耳狼巨大的影子开始变形,眨眼间便换了形态,变成了一个黑发蓝眼的男人。他个头大约有两米,穿着黑色的粗布背心,露出来的手臂精壮健硕,横亘着许多新旧伤疤。有一道旧鞭痕更是从他左脸斜贯到颈骨和右边锁骨的交界处,显得狰狞又可怖。
他从角落里站起来,像座小山一样走过来,先是冲奥斯维德他们点头道了谢,然后低头冲班笑了笑:“不认识我了么?我是肖。”
班一脸茫然。
“也对,我好多年没回山谷了,上一次看到你你还在满地爬。”肖说着,又看了眼麦:“你都这么大了,首领……麦还是不喜欢换形态?”
班耸了耸肩膀:“兽形确实更舒服。”
也更有安全感……
肖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凯文在一旁探究地看着他,低声嘀咕了一句:“旧部下?”
“差不多。”奥斯维德嗯了一声,道:“刚才他们在赌场铁笼子里,麦被推进去的时候,这个肖愣了一下又很快装成挑衅的样子绕圈,你还记得么?我听见这个它用兽语叫了一句首领,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但是那个麦似乎搞不清状况,没回答。”
凯文回想起来,麦最初确实一点儿动静也没有,直到肖从喉咙底发出带节奏的呼噜声,麦才开始有反应。
所以后续的一系列攻击,才会专为肖来指挥,因为麦只听得懂这个。
麦情况特殊还可以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