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离开（三）(1/2)

“姐姐，你的心意为什么不告诉他？”

白雪茫茫地山峦之上，两道窈窕的身影并排站立，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子问向另一个倾国倾城但眸子却泛着泪光的女子。

“我的心意他早已经猜到了吧！又何必说出来呢？”

开口的是白落寒，她的神色变得格外暗淡，只是她的双眼依旧盯着空中那个很小的黑点，此时叶铭他们离她们所站的地方已经很远了。

“幸福不是应该自己去争取的吗？而且有些男人虽然很精明，但是在感情方面却很迟钝，你不告诉他，他永远不会明白的。”

白落雪瞧向了自己那个有些消沉的姐姐，白落寒同样望向了她，“他又不是某些人的小傻瓜，怎么会感受不到？”

她露出了一个极美的笑容，却给了人一种莫名凄怆的感觉，“不论多喜欢他，但在他的身边，你永远只有仰望的机会，你会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而自己却无力赶上，这种感觉——会很难受……”

“说句实话，妹妹，你知道我有多么羡慕你吗？你的那个他现在这么弱小，你可以一次又一次地舍弃生命去救他，让他到死也忘不了自己，让自己永远在他的心中占据着最重要的地方，可是我呢？哪怕我想为他去死，也没有这个机会，他太出色了……”

说话的白落寒神色似乎有些恍惚，以至于很多她本不该在自己现在这个妹妹面前说的话都说出来了还浑然不觉。

“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这么要强呢？”

白落雪轻声问道，她没有在意姐姐的有些话正刺痛着自己的心，她知道自己的姐姐很难受，“要知道，在有些人面前要强是很好的，可是，在有些人面前，要强的话，苦的只是自己，大道体质不是我们可以追赶得上的，只怕绝世的天才在他的面前，终究也只有仰望的资格。”

“而且，男人需要的不一定是能与他并肩作战的伴侣，而是能在他伤心失落的时候给他安慰的夫妻。像他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有能与他一直并肩作战的眷属。你不早点将他抓住，以后，要抓住就很难了。这些道理，姐姐你应该比我明白！”

“好了好了，别教训我了，你不还把你的那个小傻瓜伤心得死去活来吗？”

白落寒话一出口，就见到自己的妹妹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我也不想……”

她眼泪滂沱却顾不得擦，声音也有些啜泣，“如果你只有几年的寿命了，而且还是一脸皱纹，你愿意呆在自己最爱的那个人面前吗？死并不可怕，怕的是让他在最美好的日子里见到最老的你，怕的是让他记住日益昏沉、越来越丑的自己，怕的是让那个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离去却无能为力，怕的是——”

“说我固执，你又何尝不是呢？”

白落寒感慨一声，眼中的泪水同样哗哗滑落，“妹妹，以后你想去哪里，无论何处，姐姐都陪着你。”

先是摇头，而后静默了许久，白落雪终于擦干了眼泪，她抬起头的瞬间，她的青丝变成了白发，苍白脸上的皱纹如蜘蛛网般涌现，她雪白的皮肤再次变得黯淡蜡黄，光滑温软的柔荑细手刹那成了干枯皲裂的树皮……

“我要融合主火灵。”

她嘶哑着声音说道，浑浊的眸子却透露出了难言的坚毅。

白落寒深吸了一口气，眸子有些颤抖得看着自己的妹妹。

“妹妹，主火灵有多强大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不是我们的境界可以融合的，哪怕处于灵域巅峰的你也不行的……”

白落寒哽咽着声音说道，“明知是死，你又何必？”

她的身子轻轻颤抖着，看着自己的亲妹妹走向注定的死亡，她如何不心痛，如果可以，她宁愿是自己去承受这些痛苦，宁愿是自己去死。

她是自己唯一的、最爱的、至亲的妹妹啊！

她是自己呵护着长大的妹妹，她是自己埋怨千年却始终担忧放不下的妹妹啊！

“融合火灵，至少还给了我一丝希望，哪怕这缕希望几乎渺茫得没有，但至少我为了幻想中的结局拼命过，至少可以带着一份念想离开……”

白落雪静静地说着，这时的她已不再流泪，眸子仿佛射出了精光，“为了那一个不可期的未来，我愿意拼尽自己的全力，流干最后一滴血，燃尽最后一缕灵魂，直到最后一刻也不放弃，再大的痛苦我也能承受。”

“即便是飞蛾扑火，我也会奋不顾身；

即便结局注定，我也愿意拼死一搏……”

她的拳头已经握起，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掌心的肉中，鲜血染红了她铺满皱纹的双手。

白落寒止不住地啜泣了起来，“为什么要让你来承受这些痛苦，为什么要对你这么残忍？为什么，为什么？”

她仰望着天，一股恨意在心中涌现，但是恨又有什么用呢？

“妹妹，姐姐会一直陪着你……”

只是她话还没出口，白落雪已经转身走向了那条曲折的小道，“姐姐，如果你还爱我，心疼我这个妹妹的话，永远不要回来了。去追寻自己的幸福。不尝试，只会是永远的遗憾……”

“而他，值得你拼尽一切，至死不渝。虽然不愿意承认，他确实比叶闻要出色无数倍，这样的一个人，无论你怎样为他付出都是值得的……”

白落寒停住了自己的脚步，但依旧没有回头，她浑浊的眸子再次溢出了眼泪，只不过，这眼泪猩红一片，莫名地刺眼。

红色的眼泪沿着她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