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九回 枉心机(1/2)
武承训虽没被人冷落,却隐约觉得自己融不进去,与其他几人似隔了几重山一般。
阳筠又坐了一会儿,武承肃便以她仍需静养为由,要她先回八凤殿去,待晚膳时分再过来崇明殿。
“世子夫人乃是女眷,与你太子妃又是姐妹,便请移步,到后头去稍加歇息罢?”武承肃微笑道,“我与世子少不得要谈经世学问,不敢拘了世子夫人在这里。”
阳筱乐得答应,不过略谦了两句,说身为女子不便听外头的事,倒不是怕在这里拘束,便笑着告罪请辞,带着侍女跟阳筠往后头去了。
太子已经开了口,武承训自然不会阻拦,且她们姐妹二人许久未见,如今多聊聊也是应当,便只起身略送了阳筱几步,接着又转身陪武承肃说话去了。
阳筠余光瞥见武承训起身相送,面上倒没露出什么,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这人如此深沉,当不会轻易与人交心,想必起身相送也是面上的功夫,未必就是真心体贴。
她也不言语,只偷偷打量了下阳筱神色,见阳筱一脸坦然,不见厌弃也不见欢喜,倒令阳筠摸不着头脑。
及到了八凤殿,二人直接携手进了内室,在床边并肩坐了下来。阳筠先叫**母抱瑄哥儿过来,姐妹二人逗着笑了半晌,才教**母又抱下去。
**母一走,阳筠便遣了所有的侍女,连坠儿、珠儿也不留。
坠儿等人自然会意,纷纷退了下去。坠儿开口邀摘星和采月到一旁厢房里喝茶,留了珠儿和春桃守在内室门外,随时听候差遣。
侍女们才刚退出去,还未等阳筠问话,阳筱倒抢先开了口。她朝外探了一眼,低声问阳筠道:
“印儿去哪里了?”
阳筠倒吸了一口气,蓦地摇头苦笑道:
“你倒眼尖。”
阳筱一见阳筠如此,便知其中有秘辛。自己在时虽觉得印儿古怪,倒也没多加留意,想是她返回高阳之后,印儿便出了事。
“可是被人害了性命?”阳筱追问道。
阳筠抬头定定地看着她,一脸的无可奈何,撇了撇嘴才说了句:“被我害了性命。”
阳筱闻言大惊,忙问究竟。阳筠也不瞒她,把印儿如何思慕武承肃,又如何生了二心,并其毒害玉叶、坑害钏儿之事,细细地说与阳筱。
待阳筠说完,阳筱呆愣了半天,才叹气道:
“这又何必?从前她最是得力,偏生了这样的心思,又怪上了姐姐。”
“可见人心最是易变,多年的情分敌不过一片单相思。”阳筠冷笑一声,“我跟你才说实话,若非她知道太多,我也未必就要逼死她,实在是从前信任她太多,一旦出了事,才弄得彼此都没退路。”
阳筱自然不觉得姐姐有错,虽觉得印儿糊涂,难免有些可惜,却更记挂着胞姐的安危。自父母双逝,在阳筱的眼里心里,就没什么比阳筠更为重要的了。
或许原本还有个举足轻重的周绰,如今也忽然丢开,此生怕再没什么瓜葛。
见阳筠又有些心绪难平,阳筱忙出言宽慰,她久没有东宫的消息,追着阳筠问东问西,连卫良娣、仇良媛等人现今如何,也都问了个清楚,最后又问起段良媛来。
“段姐姐如今可还常来八凤殿么?”
见阳筱问得有些小心翼翼,阳筠不禁好笑。
她知道阳筱有些担心,怕当初那般亲热的段良媛也变了样,和其余众人一般,整日虎视眈眈地盯着八凤殿。
然而段良媛依然如故,这么些年或许从未或便,也因如此才能得武承肃另眼相待。
阳筠笑着把段良媛仍常往来的事说了,更讲了自己孕中爱食酸,段良媛并不宣扬,只偷偷给她送梅子茶与蜜制梅子的事说了。
听到蜜制梅子时,阳筱眼神一黯,然而不过瞬间,她便恢复如常,继续听阳筠讲孕中趣事,似乎听得津津有味。
阳筠察言观色惯了,且她对阳筱最不放心,那一闪即逝的怅然没能逃过她的眼,只是她不能直接去问。
筱儿满肚子的鬼主意,谁知道她为何伤感,怕问了也不会说实话。
“说起段良媛,从前诸事我都烦她相帮,宫外的许多消息,都是她打听了告诉我的。”阳筠正了颜色,道,“总是烦她,未免太托实。如今你来了,以后少不得与各亲贵府上往来,能听到的消息自然不少,我便主要倚靠你了。”
阳筱喜形于色,想也不想便应了下来。
阳筠看在眼里,虽然颇觉欣慰,却又十分心疼。筱儿果然是为她入燕,连父母的仇怨都暂时丢开了,满心想着的都是如何帮衬于她。
“你只追着我问,我倒也有话要问你。”阳筠皱了眉,轻声问道,“你那两个婢女是怎么回事?”
阳筱吐了吐舌头,笑着说“什么都瞒不过你”,便说了自己如何从高氏那里算计了两个侍女,并坦承想从她二人身上打听当年的事。
“我瞧着那采月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枉费我那么些心机,费了那么大的力气要她过来。”阳筱双眼翻了又翻,一脸的不甘愿。
“那摘星呢?她可知道什么?”阳筠似笑非笑地看着阳筱。
“摘星嘴巴严,什么都问不出。”阳筱眼珠儿一转,“但她越是什么都不说,我越觉得有古怪。要真不知道,定会和采月一般,问两句就开始心虚。摘星却不同,任凭我如何打听,她都不漏一分一毫,分明是心中早有计较,就防着我跟她问这些旧事呢!”
阳筠觉得阳筱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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