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大驸马(1/1)
贺桩难得主动地亲了下他刚毅的下颚,被他坚硬的襞须刺得发痒,咯咯直笑,“今儿怎么忘记刮胡须了?”
自打回门那日,她替他打理一番后,他便日日洗面刮须,面容光洁干净,没再叫她操心过。
“还笑。”她烧得糊涂,男人哪里还有心思打理这些,这小没良心地竟还取笑他。
男人忙捏住她抚着自己两腮的手,狠狠地蹭她,作势威胁她道,“再笑,小心我亲你!”
贺桩笑到忿了气,咳得有些喘,这才消停。
男人伸手给她顺气,脊梁上似乎没什么肉,想来这阵子好不容易养好了些,这一吓又给吓回去了。
见她总算缓过劲来,不敢再玩闹,把她牢牢箍在怀里,揪着她一撮细发,低低道,“这一病,又瘦了。”
又过了几日,眼见就要过年了。
樊络紧赶慢赶,总算赶出了一批铁具来。
趁着日头好,早早把贺桩送到贺家,又问了梁氏需要捎些什么年货,便赶进城去。
过了晌午,还剩几把刀,他见人散得差不多,便收了摊去找老王。
他没进冯家门,而是叫上王锋上街,进了一家酒肆。
王锋许是在冯家受了气,一杯一杯地灌酒,“大哥,还是你当初有远见卓识,这上门女婿,嗝,当真是憋屈!”
“少喝点。”樊络不接腔,夺下他的酒杯,王锋不敢不听,倒是老实了。
男人知他不好受,但既已娶妻生子,就得有担当,“你总该顾着妻儿!”
王锋见他脸色不对,遂问,“莫不是你这打铁汉做得也不安生?”
安生?
说起此事,王锋才有了些喜色,“听闻这几日有好几个登徒子被揍得鼻青脸肿,还主动到府衙投首,皆是在庆丰镇附近?”他忽而眸光一亮,“揍他们之人,莫不是你?”
他的嗓音颇大,惊得四座的人纷纷扭头,鄙夷地瞧着这一座。
“你小声些。”男人没否认,直言道,“桩儿险些清白被毁,揍他们算是轻的。”
王锋登时以膜拜的眼神看他。
男人倒还坦然地受下,只道,“不止此事,前几日还来了二十余个黑衣人,你找人帮我查查,到底谁是幕后黑手。”
闻言,王锋有些兴奋问道,“那几个想必也是拿了重金,想要拿您项上人头的,十有八九是大驸马派来的,不足为惧。”
“不过那桂城知府任知荃,可是那什么劳什子大驸马一手提拔上来的,大驸马这些年吃了那么多败仗,想来定是克扣了不少饷银,任知荃守着卢玉关多年,少不得淌这趟浑水,要不要我去警告警告这个任知荃。”
“桩儿不想我去惹这些是是非非,若他不招惹到我,我断不会动他。”男人捏着酒杯,仰头饮下,出门结账,推着满满的年货准备往庆丰镇赶。
却又听后桌的两个男子谈论起来。
其中一个放下酒杯,“听说了吗?柯大驸马又吃败仗了。据说凉州正要征壮丁修城墙呢。”
另一人叹气道,“按说凉州位居卢玉关之外,外头还隔着羌州与北燕毗邻,本不需加固城墙。前些年咱们盛国兵强马壮,国库充盈,又有宸王座下七大将镇守,北燕那是捞不着半点好处。”
“可惜,七年前突然爆出宸王殿下意图谋反,被降为郡王,圣上还不允他前往封地,终身幽禁京都,而五年前,七大将之首的卫良和胜仗却失踪,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就是就是。那卫将军骁勇善战,行兵布阵无所不精,且严于治军,坊间皆道卫将军遭奸人陷害,早已战死沙场,尸骨无存。”
“北定军便由大驸马柯将军统领,可算是毁了,连年吃败仗不说,军中简直乱了套。听闻柯将军克扣军饷,军纪散漫,将领日日笙歌,哎,眼见便要退守卢玉关,还不知是否撑得住。”
男人眸心不知为何起了波澜,“卢玉关可是军事要塞,若是守不住,那么整个盛国便丧失天然屏障,如履平地。以北燕剽悍的民风,只怕京都难保。”
樊络收敛没眉眼,并未开口,径自朝门外走去。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