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逼我去送死啊(1/3)
若是有法子,卫准又岂会麻烦夫人?
“何副将,您是没见识过那北燕重骑兵的威力。老奴当年有幸为敬南王牵过马,曾亲眼所见,那重骑兵个个都是身形魁梧的大汉,力能扛鼎,他们所配兵器,皆是大斧长戟重锤,这绝非盛人抵抗得了的。三公子手上所握兵力不多,屡次请求增员,圣上一律驳回。”
贺桩认真听完,才知她收到的书信并非真实,不由紧张,腆着肚子,一步步向外走去。
清莲惊诧,故意拔高声音道,“哎呀,夫人您这是要去哪儿?”
外头登时禁了声,贺桩回首,怒瞪她一眼,直接了当道,“清莲你别费功夫了,我若执意追究,何辅便是撒腿跑了,我也有法子叫他来!”
她清婉的嗓音透着坚决,传到何辅耳中,他自也不好掉头走了,待她走进,何辅见她面色紧张,不安地行礼道,“见过夫人。”
贺桩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何辅,你老实告诉我,那些书信究竟是怎么回事?”
何辅望着她清丽坦荡的眼眸,竟不敢直视,心知已隐瞒不住,垂首道,“那些书信,是将军早就写好,交给属下,按期交给夫人的。”
贺桩面色一骇,脸上没有半点颜色,离开沧州,她便知他早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可当真正切身体会到,她才知,她根本不敢想象失去他的日子,“他怎么……?他说过不再骗我……”
何辅见她脸色不大好,极为担心,却碍于礼节,又不敢上前,连忙道,“夫人不必担心,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他自有法子对付北燕的重骑兵。”
南盛的男子本就在体格之上比不得燕人,这回北燕的重骑兵又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以一当十绝不夸张。
他除了死扛,还会有什么法子?
可大盛的兵力不多了!
贺桩强忍着泪水,吸了吸鼻子道,“眼下又是什么朝局?”
何辅如实道,“宸王殿下也在绞尽脑汁地想法子,属下已上奏朝廷,请求圣上将属下掌管的五万禁军支援将军。可圣上不知有何打量,韩正手下的五万禁军足以保京都无虞,可他就是不肯松口。”
贺桩闻言,险些站不稳,幸亏有清莲扶着,她努力撑持着身子,道,“如今京中的禁军由你和韩正执掌,韩正又是太子的人,你一去,若是太子逼宫,他皇帝的位置可就不保了。”
如此看来,请求增援几乎不可能,但要盛军与燕人硬碰硬,只怕会吃亏。
贺桩心急如焚,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计策,几个人才说这话,却听外头守门的小厮来报,太子来了。
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
贺桩立即想起前阵子长公主气势汹汹地跑来兴师问罪那回,看来,她的身份是瞒不住了。
卫准生怕太子心怀不轨,开口道,“少夫人快快回去,老奴这就去请老夫人。”
他一说完,只听小厮小声道,“太子殿下是奉了圣旨前来探望老夫人与夫人的,夫人若是不见,怕是不妥。”
卫准还想说些什么,贺桩也知躲不过,倒不如泰然处之,遂道,“卫管家,不必了,称病之类的哪里瞒得过咱们的太子殿下?”
太子的确是冲着贺桩来的。
三个人在正厅里坐了有一会儿,他便扭过头对卫老夫人道,“老夫人年事已高,本宫多有叨扰,不若您先行回去,正巧本宫还有几句私底话要与卫夫人聊聊。”
太子发了话,卫老夫人自然不好不从,不过她也念着贺桩的身子,笑道,“如此,臣妾便告辞。臣妾这孙媳妇正怀着卫家的子嗣,还劳烦殿下多多照应。”
容恒知她这是在暗示他不可看轻了贺桩的身份,起身道,“卫将军正在边关浴血奋战,有幸照料他的家眷,本宫自当尽心尽力。”
待卫老夫人一走,太子落座,细细打量着贺桩,只见她身着一件浅蓝色宽松罗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开满双袖,三千青丝绾起一个松松的云髻,随意的戴上绘银挽带,腰间松松的绑着墨色宫涤,斜斜插着一只简单的飞蝶搂银碎花华胜,浅色的流苏随意的落下,浑然天成的云淡风轻。
他越看,心里对那人的想念便越浓烈,可不知怎么,对着她却没有当年对那人的浓情。
她终归不是她的娘亲,且她已是卫良和的发妻。
他忽而垂首嘲讽一笑,偏过脸去望着她道,“你与你娘亲很像,当初见你第一眼,我便如此觉得。”
贺桩听他如此坦然,心里不由一紧,面上却不露一丝怯意,皮笑肉不笑,道,“殿下原来还记得臣妾的娘?妾身还以为,您早忘了!”
当初庄府出事,萧王、宸王、太子,一个充当刽子手,一个冒死相救,唯独爹爹倾注最多心力的太子却噤若寒蝉。
那时她年岁还小,时间又隔得太久,她险些都忘了,太子在其中充当着什么角色。
整个庄府,也只她活了下来,容恒知她心存仇恨,却道,“小桩,你既躲躲藏藏了那么多年,就不该回来?”
贺桩扭着脖子,紧紧盯着他,难以置信问道,“难道太子殿下也认为我爹会与宸王兄谋反?当年,他是如何一心辅佐您,难道您都忘了吗?”
当年的实情,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可他不会认,她是庄夫人的女儿,他不愿在她心里有任何的瑕疵,只道,“小桩,我记得你以前总会跟着你娘亲等着月亮门那儿,每次都淘气地跑出门来迎你爹爹,一见到我,都会叫我太子哥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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