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白百大码头装船遭不测(2/3)
,肯定不会……”那个只管张大嘴巴喘粗气的人终于能够说出话来了:“不,不是翻船,船还没,没有起锚……”
小青的心凉了,失声问道:“那,那我爹他,他到底怎么了?”
来报信的两个人哭了,几乎同时说:“是集装箱倒了啊,白大哥被压在下面。人还活着呢,只是伤得很重。船老大叫你们赶快过去,去晚了就怕……马车就在门外,咱们快点儿走啊!”
听到这里,耿老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两边耳朵里嗡嗡直响。但白兄弟现在还活着呢,得赶快去见他啊!此刻,他尽管仍然还是扶着门框才能勉强站稳,但还是尽量镇定地对乔氏和小青说:“兄弟媳妇,小青丫头,你们可要挺住了!快,我们去码头,去码头啊!”
耿英赶快转头对吓呆了的弟弟说:“你快去娘娘屋子,从门背后拿上门锁和钥匙交给咱爹!”
来报信的两个人赶快上前来,帮助耿正和耿英将几乎迈不开步的乔氏和小青连拖带拉地弄到门外。此时,马车夫已经将马车掉过头来等在那里了。大家一起动手,把乔氏母女俩扶到车上。耿直默默地把门锁和钥匙交给爹。耿老爹哆嗦着锁上院门儿,把钥匙塞进上衣的口袋里,拉着耿直,和其余人一起上车。车夫扬鞭吆喝一声,马车朝着码头一路狂奔而去了……
望到码头了,乔氏母女俩终于痛哭失声……
来报信的两个人和马车夫终于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其中一个报信的人说:“喔,好了,哭出来了就好了!船老大临走时吩咐,一定要让她们在到了码头之前就哭出来……”
压在白百大身上的集装箱已经挪开了,但船老大没有让人动白百大受了重伤的身体,就在船板上静等老太医和家人到来。接白百大家人的马车到达码头的时候,派去请老太医的马车还没有返回来呢。
乔氏和小青在耿家父子四人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扑向白百大。耿老爹颤抖着说:“他受伤了,你们谁也不要动他的身体!”
母女俩只好跪在白百大的身边泪如雨下,一迭声儿地呼唤他。此时,白百大的胸腔里尽管阵阵热,钻心疼痛,但意识还很清醒。他强忍疼痛睁开双眼,断断续续地对自己挚爱的婆姨和丫头说:“对,对不起,我,没有听你们的话。这是命,我,太爱长江,应该,死在江边,葬在,江里……”
喘息几口气,他将目光转向耿老爹:“大哥,我会水,但,不经压。恐怕是,不行了。这,娘儿俩,我,托付你了……”
剧烈地喘息着,他又看着耿正:“正伢子,幺爹,喜欢,你,小青,你,你……”
一口鲜血喷出来,白百大眼睛一闭,头一歪,不说话了。
“她爹—”
“爹啊—”
“白兄弟—”
“幺爹—”
任凭亲人们流着热泪千呼万唤,白百大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很快,派去请老太医的马车也狂奔回来了。
“借光、让开,快让开,老太医来了!”
船老大迅分开众人将这位救死扶伤经验丰富的老太医搀扶过来。老太医蹲下身来,先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压一刻白百大颚下的大动脉,再扒开他的双目眼皮看看瞳孔,最后看看刚吐出来的鲜血,无奈地摇摇头,沉痛地说:“这人受得内伤太重了,即使华佗在世并且就在现场,也是不得救的了。”
乔氏母女俩跪爬在白百大的身上再次痛哭失声……
耿家父子四人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劈里啪啦滚落下来,落在白百大劳作一生,并最终献身的船板上……
船老大也跪爬在白百大的身边,捶胸顿足地痛哭着:“白把头,我的好兄弟啊,是我没有看好装运的船工们,是我害了你啊……”
船老二和其他的几个把头上来劝说:“老大别哭了,老太医那边还没有安顿呢!”
船老大挥挥手说:“就叫账房多提些银子送老先生回去吧,我要多哭哭我的好兄弟啊!”
船老二安排一个把头去办理这事,自己和其他几个把头也忍不住流下泪来。
半上午了,天气慢慢热了起来。痛哭的人们越哭越伤心……
船老二止住眼泪对船老大说:“人死不能复生,咱们不能一直哭下去啊。老大你起来说话。我看啊,大家都哭累了,咱们应该把白兄弟安置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停起来,为他安排后事啊!还有亲属的善后事宜,事情会很多的。你是船老大,不能老哭啊!”
船老大听老二说得有理,站起身来擦把眼泪说:“正是哩,哭有什么用啊!”
说完了转身来到乔氏母女的身边,弯腰想把她们拉起来。看看实在拉不起来,就对耿老爹说:“请问你就是我白兄弟的耿大哥吧?白兄弟曾经和我多次提起过你。说你们俩是非常要好的兄弟,你们父子落难了暂住在他们家里,还帮助他们家盖起了新屋!”
耿老爹流着眼泪连连点头。
船老大擦一把眼泪,又说:“看我这兄弟媳妇母女俩现在除了痛哭也理不了什么事了,我们总不能让白兄弟一直躺在船板上啊!是这样,我想用我们船帮最高的殡葬礼仪为白兄弟送行,不知你们家眷亲属可同意?”
耿老爹说:“可这事最终还得我兄弟媳妇母女俩点头啊!”
船老大也说:“是这个理儿,那还得请耿兄弟你去劝劝这苦命的母女俩呢!”
耿老爹强忍悲痛来到乔氏母女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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