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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说来,姜撒朗一曲成神,靠的是《mywod》这首歌。
她已经出道五年多了,成名前、成名后,创作并制作过几十近百首完整的作品,有的业已发行,成为青鸟或同公司其他艺人的代表作,有的,却在硬盘里捂了许久,也在许多个夜深人静时,被姜撒朗拿出来反复雕琢。
已经很好了,但还可以更好。
这首歌的主体旋律,其实是不到十分钟就完成了的。那时候她对人生感到绝望,那时候她夜不成眠,每到夜深人静时,都会无法控制地恸哭;那时候她其实也曾缠绵病榻,躺在太平洋中间的某处孤岛,想着不如就死在这里算了;那时候她甚至也想过,大概再也无法回到韩国;那时候她厌恶并痛恨自己曾做过的一切;那时候她只是想抛却自己所厌弃的所有——健康、灵魂、思想、自责,她一度想让自己变成行尸走肉。
可是,冥冥之中,像是有人已经安排好命运。
来到太平洋小岛上的某个背包旅客,曾经开过自己的诊所,他用包里仅有的一点抗生素,把女孩从病魔那儿抢了回来。然后,那旅客又说起像天堂一样的乌尤尼盐湖,他说那里没有路,但又到处都是路。一万年前的盐晶冻成了矿物硬壳,被风干在脚下,上面再覆盖上薄薄的一层湖泊。湖水澄澈,像镜子般倒映整个天空。人走在这片盐湖当中,视线从脚尖延伸到尽头,除了蓝天白云,就只剩下自我。
他不经意地说——那是他见过的,离天堂最近的地方。
那时候,姜撒朗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儿,还能做些什么。
只是想要逃走,只是想对着父母忏悔自己的罪过。
所以她一个人去了那片盐湖。
双手合十地求了许久,才求得就在盐湖边上的小木屋里居住。
夜深人静时,她不再一个人裹在被窝里哭。
而是光着脚走出来,坐在这片甚至连星空也都倒映的天堂当中。
一遍又一遍地问着——
爸、妈,你们能听到吗?
你们是不是在天堂?过得还好吗?
痛过,哭过。
几十天之后,眼泪也变得干涸。
沉郁的痛苦慢慢结成了岩石,在心里沉落。再也不会一抬头看到天空,就忍不住地哭,再也不会只要一想到那两个称呼,全身就都想刀割一样地疼痛。
姜撒朗行走在离天堂最近的地方,低下头,在镜子一样的湖泊里……
慢慢地,把自己看得更加清晰。
家里还有姜小七,有外公外婆,有孤身一人的大姨。
公司里有青鸟,有三位欧尼。
在首尔,在熟悉的城市里,甚至还有她说了交往,但又把他一个人扔下的……权至龙。
据说,人落入绝处险境当中,就会激发出求生本能。
姜撒朗想要放弃一切时,浮上心头的,除了那些她还牵挂的人。
还有一段旋律。
她的求生本能,除了家人,就是音乐。
后来,她把所有的伤痛在心里掩埋,把任性的半年岁月绑成十字架,插在心脏上面。姜撒朗孤身一人,风尘仆仆地归来。拥抱权至龙,拥抱三位欧尼,对粉丝道歉,对公司致歉,更加不要命地工作与关照身边的人。同时,也把自己心里萦绕不去的旋律,全都好好记录,写成她一个人的日记。
申雅中说过,舞台上的姜撒朗是最自由也最真实的。
但那并不意味着这个女孩,在台下就虚伪做作。
而只意味着,姜撒朗,在自己的音乐里,坦诚了一切。
《mywod》这首歌,以乌尤尼盐沼为背景画面,世界十大美景之一,美得名不虚传。然而,比起这不似人间的绝美景色,恢弘激昂的交响乐和着鼓点与吉他鸣奏,声声入耳的旋律托着温暖而震慑人心的高歌,这才更加让人感到震撼,不再只是眼睛惊叹或是耳朵惊叹,而是眼球与耳膜死守之后,那旋律和歌声又一路来到心口,高歌。
这是一首诞生于绝望之时的作品,但曲调却毫不颓废感伤。
从头到尾都激励着听众,绝望的时候,想要放弃自己的时候,不要忘了曾经对于自己的承诺,不要忘了曾经对于家人的承诺,不要忘了曾经对于朋友的承诺,不要忘了曾经对于未来的承诺。
“g。”
“youywod。”
要坚韧,要强大,我承诺过。
“bekind,be□□at。”
“youywod。”
要善良,要睿智,我承诺过。
数以十万、百万、千万的人,都没有预想到过,有一天,他们会在一个东方年轻女孩的歌声当中,品尝到生命的重量与意义,同时也看到,像是古罗马骑士般,集战士与绅士一体的品格与意志力。
这世界上的人太多,幸福的人很相似,磨难却各有不同。上帝从不对单个人慈悲,命运也总喜欢顽皮地捉弄——用世俗,让我们变得畏缩,用不幸,让我们变得麻木。
所以,需要抗争。
命运是无形的敌人,你并不需要时时刻刻都拥抱它,也不需要时时刻刻都对它礼貌。它是魔鬼,是迷雾,是调皮的小孩,而你需要做的,仅仅只是让自己保持清醒。
你必须记得,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必须记得,你为什么而活。
这样,你才能够一次又一次地绝处逢生。
这样,几十年之后,当你枯萎成一尊皮囊。
最后闭上眼前,你才能够对自己说,你是真正地活过。
而不是一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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