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段子矜,你又赢了(1/4)
虞宋开车回家的路上,始终在想穆小姐在车上对先生说的那番话——
“江先生,你自己的情况,不用我多说你也清楚。而且你还知道,她很有可能就是导致你变成现在这样的诱因,讳疾忌医是愚人的做法,如果你真的打算把你和她之间发生过的事埋在心底,一开始根本没必要到美国来找我,也没有必要回到郁城来,你说呢?”
讳疾忌……医?
穆小姐到底是个什么医?
他将车停在车库里,解开安全带,去打理后座。
打开车厢里的照明灯,虞宋一眼就看到了穆小姐坐的位置旁边摆了一本书。
虞宋将身子探进后车厢,拾起那本书,还没来得及细看,手机就响了起来,他一看来电显示,忙正色地接了电话:“先生。”
电话那边的人声音低沉,透过无线电波显得有些淡淡的疲惫,“念慈说她有一本书落在车上了,你有空找找。”
“是,先生,我已经看到了,在后座上。现在给穆小姐送过去吗?”
“找到就好。”男人沉吟道,“今天太晚了,明天早晨是亦程当值,你把书直接送到公司去吧。”
“好的。”
挂了电话后,虞宋才将手里的书翻了过来。
浅灰色的封面,很古老的印刷版式,干净的封皮上以方正的字体书着六个大字——精神分析引论。
虞宋的心和手指同时颤了颤,翻开扉页,除了书号和出版信息以外,用蓝色的钢印刻着书籍分类,外语读物。
虞宋用手轻轻拨了下书页,很容易地翻到了某一页,里面夹着一张借书卡。
借着微薄的月光,他看清了借书卡上的字样。
密歇根大学,临床心理学专业,穆念慈。
*
江临命人将她拒之门外后,段子矜也彻底失去了想和他说话的兴致。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冲动地想,短短两个月时间他就可以另结新欢,这种男人的死活还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带着这种硬气地想法走出两步,还没到别墅大门口,段子矜就蹲在了地上,抱着头,掉起眼泪来。
她对他的现状一无所知,连把真相贸然告诉他的勇气都没有。
段子矜怕了。
她怕他万一没有痊愈,知道了这些事情和nancy闹翻,那么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没有更适合他的移植物了。
可是要她眼睁睁看着他把另一个女人带回家,带进他们曾经住过的卧室里……
段子矜此刻备受煎熬。
原本已经慢慢消退的痛楚,在听到以晴那句话的时候蓦地放大了百倍,侵漫过她的心头,几乎吞噬了她。
大概这就是上天给她的惩罚,惩罚她没有守住六年前与nancy的约定,抱着侥幸的心和他在一起,然后又要重新失去一次。
她的身子挡住了光线,在石板路上投下一道黑漆漆的阴影。
段子矜盯着那道影子看了半天,忽然想,算了,就这样吧。
只要他能好好的……就这样吧。
她已经有了肚子里这个孩子,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可是越想,眼泪掉得越凶,她慌忙抬手去抹,却越抹越多。
二楼的卧室里,男人静立在窗边。
屋里明亮,室外昏暗,他透过窗户除了黑压压的一片之外,什么都看不到。
但他的眼睛却像上了锁似的,紧紧锁在院子里的某个人的身上。
半天,沉声对身后的穆念慈道:“把灯关上。”
穆念慈正摆弄着手里的怀表,闻声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在男人即将回头把话重复一遍的时候回过神来,“哦,好!”
她关掉了卧室的灯,顷刻间,室内变得比室外还要昏暗。
于是甬路上那道身影立刻清晰了起来。
段子矜的身材纤细高挑,本就不是什么娇小可人的类型,可眼下她蹲在地上,从二楼看过去,那小小的一团,孤独无依。
穆念慈走到窗边,看到这一幕,心里落下了深深的恻然,“江临……”
男人盯着那里看了许久,可能是因为光线太晦暗,穆念慈没有在江临冷峻刚毅的侧脸上找到半点动容。
他现在的反应,与其说是平静,倒不如说是凝固,凝固得像一摊搅不动的死水。
良久,他点了根烟,哑着嗓音道:“把灯打开吧。”
“你不下去看看吗?”穆念慈还是很担心下面的女人的,毕竟她是个孕妇,除了身子需要调理之外,情绪也很重要。
“下去干什么?”男人没什么情绪的反问。
“下去把话说清楚。”穆念慈道,“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你们之间也许有些误会。”
江临道:“她不会跟我把话说清楚的。”
穆念慈一怔。
“不想把话说清楚的,始终是她,不是我。”江临的嘴唇翕动,袅袅烟雾就从他的唇齿间溢了出来。
穆念慈听着他的话,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看着男人单手撑住落地窗的姿态,半天才冒出一句:“所以,你是在等她主动和你说?”
男人的手紧贴着玻璃,握了个拳,声音却平淡沉缓,“我不可能一直等下去,她不说清楚,我就只能自己查清楚,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会把你叫回来。”
江临说着这番话,突然觉得,有穆念慈这样一个朋友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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