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篇 回到过去(2/3)

我吓得加快脚步。

结果詹华跟李佳佳吵架，尼玛，再历尽劫难的爱情都敌不过细枝末节的争吵啊。

吓得老子颤巍巍先退。

没出小区，詹华跟下来，说：李佳佳猛然一起身，说，我去下面，我一生气，抢上前，摔门先下来了。

我恍然醒悟，踢詹华下面，说：她说的是下面条吧，傻逼。

突然后面“哐当”一声，玻璃碎掉的声音。

我回头，路灯的照耀下，看见李佳佳站在那，手举着，抓着一只运动鞋。

我靠，富婆砸车子了，好酷啊。

詹华跑过去。

可是另一只鞋子还是扔了出去，又一块车玻璃碎了。

富婆败家的节奏好爽啊，残忍得我捂住眼睛不敢看。

砸的是那辆废弃的车子啊。

搞不好赔巨款，我想趁机先逃。

两道车灯打过来。詹华站在车外，车里好似坐着一个人，我浑身冷汗。

车内传来叫声：老娘是李佳佳，**别在那偷窥贼似的。

我坐进车里。

李佳佳晃了晃手中的钥匙，把车子开动。

詹华按着胸口喘气。

李佳佳说：这是田龟最后送给我的车，他离开我时，说他想一个人静一静。如果我开着车去找他，他愿意回到我身边。

我们都没有做声。因为我们知道，那辆车停在那里254天，李佳佳没有去动它。

李佳佳对詹华说：因为你的出现。

李佳佳说：我知道我不温柔，不会说话，不会让人爱，但是我愿意来，是因为你，你在这。

尼玛突然这么煽情，情节变化好快啊。

詹华去便利店买来三瓶牛二，喝掉一口就哭了：李佳佳，我等你是十二年啊。

本来李佳佳开车不喝酒，但是她想喝，所以不让她开车，那只有让詹华开车。

结果因为詹华喝了酒，车子就开始漂。

我们把车开到海边，我跟李佳佳一人一个灭火器，砸碎了车子。

我想，他们是想把田龟所有的痕迹都灭掉。

6.

后来詹华跟我在网上聊天。

沈建中，我多高兴啊，我跟李佳佳在一起。

听说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两个人移动的速度超过三百五十码，就能够穿越时空。

我跟李佳佳是在高中的课堂认识的。

那夜我突然有了快感，我想试一把。油门越踩越大，结果我眼前迷糊起来。

树叶伸进窗户，阳光迷蒙，黑板的字迹记录斑驳。我回到了十二年前的课堂。

看着詹华敲过来的字，冷汗湿透了我的衣背。

那晚，坐着那辆破车，几次差点丧命。特别是詹华开车，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

气得老子想一皮带抽死这孙子。

之后，詹华依然不停地敲字给我。

那晚的失败告诉我，回到了过去，可是我忘了李佳佳。忘了去告诉她，十二年后我们会在一起，让她现在就开始等我，忘了告诉她我会让陆辰转交一张纸条，纸条上会写着我喜欢你。

我试着怀着李佳佳的相片，去海边开动了那辆破奥迪。结果我回到了过去。

我一次次尝试。却一次次失败。

李佳佳说想去蹦极，我不想去。因为那里有田龟的痕迹，田龟曾经陪李佳佳蹦过极。

结果那晚我又开动了那辆破车，速度是三百五十码。

我必须回去告诉李佳佳，说她将来会跟我在一起，让她不要离开我，不要跟别人在一起，一定一定要等我。

或者去杀掉陆辰，让他没有机会破坏我跟李佳佳，让田龟没有机会跟李佳佳在一起。

可是我一回去，就什么都忘了。

怎么才能让过去的我想起要改变？

我驾着奥迪翻到了路下。

记忆中，李佳佳说要去什么地方，我都会怀疑他跟田龟去过。我怀疑他们曾想去过。我怀疑他们谈起过。我怀疑那是他们覆盖过的世界。

所以我害怕，我害怕我站在无限的蓝色的海平面，在柔软的浓绿的草地，春风都歌唱的时候，李佳佳却突然沉默，突然伤心，突然垂泪。

虽然她已经不想他。可是她意识深处却会黯然神伤，她冷不防会默然垂泪。

我要找回属于我们的完整的世界。我只能回到过去杀掉陆辰。

7.

第二年，我只接到李佳佳的电话。

沈建中，我是李佳佳。

詹华越来越诡异了。

他每晚都会出去。

最后他和赛车的朋克青年混在一起。

我想，我们走到尽头了。

我又要失去我不想失去的男人。

8.

詹华跟我同乡，他学的是计算机，为人沉默少语。

他高中看上班花李佳佳，十二年后终于跟她在一起。

故事的后来，两年后。詹华关进牢房。

他飙车，吸毒，后来七车连环撞。警察介入，詹华竟然是毒贩。

我眼前冒出一连串貌似不相关的底片。

倔强的詹华，一路从农村老家窜到上海，变成程序猿，可是他爱上了变成绿茶婊的李佳佳。

李佳佳为他砸掉了车子。

可是詹华无法还给她，他要的不只是砸掉车子，而是改变过去，杀掉过去时光中的陆辰。

8岁的詹华坐在村头的土墙上，下面是一排土狗。

詹华吸一口烟，说：我预感到我这辈子一定会死在女人手上。

因为我要拯救世界。从拯救女人开始。

——摩石，作家、编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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