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陈皮要一个人前行(2/2)
事,被朋友拉去ktv。猛然发现角落里坐着一位大叔,晃动的灯光下,半边头发花白。相见春风怡然,再见满面风尘。
他站起来,伸出手说:听说你改名字了,所以摸屎君,你好。
我说:陈年老皮,现在入药效果更爆呢。
对于他离开后的事,我们都没有聊。我只是说:要不,来一首?
我以为他会改变的。
可是他唱了两首,唱到《那些花儿》的时候,人还是站到了桌子上,话筒线即将崩断,包间回荡着虎啸龙吟。
那是悲伤绽放的热闹,是嬉笑支撑的绝望,是扎根在河底深深的滞留,而她是看不见的。
那晚全北京城暴雨,我们被困在ktv门口。
陈皮接到一个电话,说了两句,就冲进了雨里。一群人叫着“陈皮你干嘛”也冲进了雨里。
我没有冲进去,只是第二天接到黄牛的电话,说:古波来找陈皮,说跟那奸夫过不下去了。
我大喊:哈哈,现在回头了。
黄牛说:陈皮对古波说,你跟那男人的孩子快两岁了,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已经怀上的,你得为孩子想,他不该有缺失而痛苦的人生。我是想要跟你在一起的,可是我们已经把最好的时光弄丢了,你再跟我在一起,你会难受,你会牵挂,你会迷失。我不想要你这样,舞者对你是好的,你应该回到他身边。而对于我,你所看见的水中月,已经不是当年倒映的那一个了。
我说:神马东东?这是神马情况?
黄牛说:陈皮扔给了古波五十万。
我操,彪悍的人生啊。
黄牛说:那dàng_fù还没有走。陈皮踢翻了桌子,喊着,滚蛋,别让我瞧不起你,我不想骂得太狠,我怎么会原谅你,快滚吧。那dàng_fù捂着耳朵,说声谢谢就走了。
黄牛说:陈皮最后一句话说完,古波消失在门外,他腿一软,蹲在地上,咕哝着,好累啊。他的衣服一直是湿的,雨水滴下来,围着他湿了一圈。
再两天,黄牛给我电话:陈皮走了,去大理开一家客栈,我们想见他,去大理就可以,风花雪月,想多爽就多爽。
操他大爷的大理,爽你妈个*啊。
安静看湖水平铺直叙,细心听流云飞速流走,认真探海底暗潮深涌,带着思念走过,修炼一世陀佛。
在陈皮的生命里有很多句子,不必向别人说。
名字和名字靠在一起,肩膀和肩膀贴在一起,时间和时间连在一起,月亮和月亮融在一起。
最后跌落一句,墓碑和墓碑靠在一起。
这是两个人的海誓牵着山盟,一生一世只写几个句子,陈皮用几年就唱完。
那,所有在他的夜晚叠加的影子,都会在别人的黎明全部盛开。
——摩石
摩石****摩石空间
作家、编剧、鼓手,代表作《浮世fēng_liú》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