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六章 以命相赌(1/2)
老叫花子的道袍褴褛不堪,我就是从一处破损的地方发现了他腰上别着的那一截断玉的玉由黑白两色组成,约一掌长短,一端有一个镂空的圆形抓揪,其上还系着一个红色的双垂流苏绥子,明显是什么器物的手柄。但另一端却被生生地折断,留下了斜刺的毛边,我正是拿这一端斜刺刺入了老叫花子的心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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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玉柄刺入,原本断绝了气息的老叫花子陡然睁眼,吃惊地看着我,嗫嚅着嘴唇说“黑娃儿,你……”这句话还没说完,我猛然将玉柄自其心口拔了出来,他当即闷哼了一声,心口的精.血应声而出,湿热的气息喷了我一脸。
老叫花子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大约是想不明白我为何要杀他。我眼里含泪,哽咽着对他说“师傅,对不起,黑娃儿拿咱俩的命赌一把,无论输赢,不管在阳世还是在阴司,我都保证永远服侍您。”
老叫花子不语,眼里依旧写满了惊疑的神色,原本脏污而苍白的脸色,更是急剧地痿靡下去,身体也逐渐也软塌塌地向下哧溜着。
我不再使劲把他顶到柱子上,先扶着他倒下,在他惊诧的目光之中,将玉柄狠命扎向了自己的心口。
同样的精.血喷溅,这一次是老叫花子被我的心口精.血濡湿了脸庞。我心口一阵刺痛,随即便觉得整个人的气息急速地退去,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强自用手撑着地,和老叫花子双眼对视着,我清晰地看见他眼角流出了两行浑浊的泪水,在脏污的脸上流成了一条蜿蜒的溪流。
我心口痛不可挡,但心里却莫名地轻松。不知道怎么想的,我竟然冲着老叫花子挤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惨淡不已的笑容。
老叫花子大约也是想笑一下的,但他的嘴角刚刚扬起,终于一口气提不住,脑袋一偏便死了过去。我的眼前也是一阵眩晕,终于支撑不住,一头栽到了老叫花子的身上。当手中的那截玉柄应声落地的刹那,在我即将“死”去的前一刻,整个文殊庙内突然雷声大作,一股翻江倒海般的气势轰隆隆向着我笼罩而来,在这巨大的声响之中,我听到了一人凄厉的长啸,那声音不是阴煞、不是阳煞、也不是丢爷或者小蛇,而是一个我从来没有听到过的人声。
我想分辩这啸声的主人是谁,但眼前攸然一闪,随即便沉入了无边的死寂之中。
我觉得我是必死无疑的了,可是下一刻,我眼前的景象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文殊庙、老叫花子等等都不见了,我两眼望处,是漫天的戈壁、黄沙,永远望不到尽头。眼前的景象和那一股苍凉而古老的气息我很熟悉,正是那天我在观灵寺进入空灵之境时看到的。只是与上次不同,这一次,我在这里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就如同自己直的行走在这一处苍凉的地方一样。可是,依旧没有声音、没有风,没有任何触感,我只能感觉在自己在思考、在想,这让我觉得无边的孤独。
我感觉自己在这个地方行走了无数的岁月一样,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陡然传来了一个声音,仿佛是在极遥远的地方喊着我的名字。我茫然四顾,眼前那苍凉的景象随即便天旋地转一般的转动了起来,眨眼之间,我的眼前复又回到了那种漆黑一团的状态下。随后,一缕白光射到了我的眼晴里,我缓缓地睁开眼睛,阴煞阳煞和丢爷、小蛇焦急的面容便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见到我醒来,她们脸上的神情都是一松,丢爷当先蹦了过来,伸出爪子不由分说地就在我的脸上扇了一下,恶狠狠地骂“你这不省心的玩意儿,啥时候才能不这么冲动!”骂完了却又伏下身子,伸头舌头在我的脸上舔了好几下。我觉得脸上湿湿的,偏头看去时,才发现丢爷竟然掉泪了。小蛇也从地上爬到了我的脸上,从丢爷肥硕的身子下面钻出来,拿蛇脑袋顶着我的下巴。
我知道它俩是在担心我、安慰我,心里升腾起了浓浓的暖意,伸手先把丢爷从我的脸上抱起,狠命地揉揉了它的脑袋,又支着胳膊肘坐起身来,在它和小蛇的脑袋上亲了亲。
我知道我没死,心口处传来的疼痛和丢爷、小蛇留在我脸上的触感明白无误地告诉我我这一次以命相赌,成功了!
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我急忙问丢爷“丢爷,我师傅呢?他怎么样?”
丢爷霸道地钻到了我的怀里,用舌尖轻轻地舔舐着我心口渗出的血丝,一边无良地说“他是老不死的,你是小不死的,都活着呢。”
听它这么说,我才放下心来,吃力地从地上站起,回身看了一眼,便看到老叫花子平正仰靠在之前绑着他的那根立柱边上低头耷脑,我喊了一“师傅”,随即就向着他走去。老叫花子似乎是累极了,累的连头都抬不起来,听到我喊,用沙哑的声音冷哼了一声,说“小兔崽子,你真狠”。又说“师傅喜欢。”
我喜欢听老叫花子这种说话的腔调,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刚说了句“师傅,我想你了。”瞬间就泣不成声。
对于我和老叫花子“死”了以后发生的事情,是阴煞和阳煞后来告诉我的。
当我取了自己心口的精.血栽倒下去的时候,原本那些凹槽里腾起的灰黑两色雾气陡然就炸裂四散开了,阴煞阳煞她们也是此时才看清了我和老叫花子的身影,但他们想赶来救我们的时候,沈浩泽布的阵法陡然以我和老叫花子为中心转动了起来,原本消失在凹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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