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谓我何求(1)(1/2)
有人说这位尹美人是个冰肌玉骨谪仙一般名副其实的美人儿,皇帝难过美人关也是自然。有人说,尹美人才貌双全更是昔时府尹大人的遗世孤女,皇帝宅心仁厚感念旧臣时自然会多多体恤。也有人说这位尹美人不过是个善于耍弄阴邪手段的心机女子,才一入宫几日便顺利抢占了皇后独宠的位置,连着太后都对她颇为恩赏,怕是个并非善类的红颜祸水了。
尹素问一朝得宠,一时众说纷纭各式论调层出不穷,不过,众人的纷纷议论了没有几日便不约而同地缄口不言了。究其原因,一是因为前日里几名言论最多的宫人全都相继莫名其妙地失踪了。毫不相干的人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唯一一点联系便是都编排过那位尹美人的秘闻,如此情形之下人人自危不敢再多做言语。另一方面却是因为众人的探讨似乎都没有一种说法是说的,这位尹美人虽然荣宠颇盛,却没能真正做到无往不利平步青云。
俗言花无百日红,她这朵花才开了堪堪不足十日便遭了灭顶之灾。
尹素问被抓捕之时是在霜降那一日的午后,草木凋落蜇虫咸俯,她手里的经卷刚刚启封,桌角的香捻便莫名无声地折断于眼前,抖搂了一点香灰出来。
宁远园之外一时脚步纷沓,刘忠为首的一行人鱼贯而入,有宫人内侍更有禁卫军同行,园内一时起了冲突叫嚷纷纷,惊得檐下几只鸟雀仓皇扑棱。珍珠手里的芙蓉玉露汤被打翻在地,整个人也同时被制住不得动弹,只能惊慌失措期期艾艾地哭唤一声“尹娘娘”。
尹素问隔了窗扉看上一眼,人群哄闹是要来抓人的样子,自己虽未太过惊慌,终究却还是泛起了一阵不安。冷秋水所言非虚,这皇宫里不比别处,从来没有息事宁人抱守孤清的说法。看来,有人已经急不可耐了。而自己眼下还只能被动挨打。
刘忠还算客气,没有提前动什么手脚却也没有与尹素问多言,只说皇后遭人下毒导致重病,所有脱不了干系有嫌疑的都要一起抓了前去审问。
尹素问大致猜到事情原委。木然点头披衣而出倒是个很配合的样子。她深知刘忠是留了一点面子给自己,事实上,如此阵仗而来的哪里还有什么别的嫌疑人,不过只有尹素问一人而已,倘若她能认罪。应该瞬时就能结案了。
是谁要用了什么手段要来谋害自己,尹素问一时还来不及细想,猜想之下大约也就是安然何采薇之流了。只是没想到她们这第一把火便烧在了皇后身上,也着实是敢于下注。
皇后病重于琉璃宫之中闭宫休养,皇帝形影不离陪伴一侧不参与审问。尹素问并没有被直接带往内廷局过审,反而是直接被带往了太后的般若殿之中。
殿内一派庄严肃穆,除了当庭而跪的尹素问,高阶之上的太后与皇甫殷殷,剩下的便是两名身着官服的太医、刘忠与几名近身宫人。
尹素问情绪稳定既不害怕也不打算仓皇逃窜,外殿之中侍剑而立的几名禁卫军对她构不成什么威胁。她的气息稳当谈吐行礼也依然得体。除了一路而来的衣衫有些褶皱以外全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众人盯着她看上半晌皆是面色不善,太后不言语众人也不敢开口,沉寂半晌之后,眼见两名老太医险些就要跪不住了,太后才缓缓开了口。第一句话却是要摒退了外殿守着的禁卫军们,又一时让人关闭了殿门。
刘忠左右看看觉着有些不妥,太后却是毫不在意,只眼光盯着尹素问的发间冷言一句。
“哀家尚在这里,难不成她还敢翻起什么风浪来。”
尹素问依旧垂首乖觉,不接话也不申辩。直待太后的话音又起再问一遍。
“尹美人,既然来了便说一说吧,为何那般肆意妄为不知贪足,非要做了这样大逆不道的丑事来?”
尹素问应声抬头看看。觉着高阶宝座之上的太后今日颇具威严。除去礼节性的众人问安,这是她将将第三次单独面见太后,每一次的太后都是不一样的,唯独相同的只是,自己在她面前从来不够理直气壮,反而有些垂死挣扎的意味。仅管这一次。自己是确实清白无罪毫无隐瞒的。
“回禀太后娘娘,臣妾惶恐,从来谨遵教诲知足惜福、安分守己,绝不敢有半点逾越违逆!娘娘明鉴!”
“哦?这样说来便是旁人有意要陷害于你了?”
“是否有人蓄意陷害要假借臣妾之手伤害皇后,臣妾人微言轻眼界有限看不出真假也断不敢妄言,唯一能做的便是管好自己的事情,讲真话守本分。”
尹素问也不告求,坦然申辩之言甚至略显强硬,但她每说一句便紧跟着朝太后重重一个叩头,做足了恭谨模样,神情坚毅之余更不怕每一次问答之时与高阶之上的权威正面对视。
太后也不着急,命令两位太医先做禀报。两位老者白面白须皆是宫中委任已久的老资格,两人所言之中并未直接指证尹素问,只是相互佐证言说皇后之病全由中毒引起,而中毒根源便是这几日才随身携带的一枚药气香囊。
“娘娘圣明,臣妾初次问安之际见着皇后似乎气息郁结咳嗽不安,一时不忍才取了自己随身携带的药囊相赠。方子虽是古法,里面的药材却都是一些寻常祛疫顺气的平和之物,远不至于使人中毒治病。娘娘若是不信大可以叫人拆了药囊细细检查,臣妾同时也愿意将古方言明献上。”
尹素问不惧拆验香囊中的药材,一旁的太医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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