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断疑(二)(1/2)
晕倒,果然是水逆作祟?昨晚更新的明明是完整的一节,却只显示了一半。是电脑进了水还是我的脑子潮了。已修改了,见谅。————————————————————————————————
望着面前沉默的司徒逸,覃楠兮脑海里思绪纷飞。自覃府接到赐婚圣旨后,每每提及司徒逸时爹爹语焉不详的神情,还有自己离家逃婚时爹爹分明默许的眼神,又都历历幻在眼前。可见爹爹和司徒逸之间的关联,不论恩还是怨,必然由来已久。眼下爹爹远在千里,面前只有司徒逸,不管是不是一面之词,覃楠兮都必须追根溯源,理清这些事的来龙去脉。
想到这里,她直了直身子深吸了口气,问道:“司徒逸,你曾说起你是我爹爹的学生,可为何爹爹他却不肯认你?”
她了解自己的父亲。覃子安虽称不上桃李满天下,却因向来坚持有教无类,因而门下的学生出身迥异,上至公卿,下有布衣,皆出其门。而覃子安对学生又向来一视同仁,从未听说过他对哪个学外厌恶。而逐出师门,不肯相认这样的事更是闻所未闻。覃子安坚持认为师道犹如医道,医救人身,师塑人魂,因而从来不会轻易放弃一个学生。像这样的师者,他最终放弃了一个学生,那么只可能是这个学生实在无药可救!或者,他们不能公开相认?覃楠兮静静的望着他,等待着答案。
司徒逸听她忽然问起这事,俊朗的眉峰悄然一跳,沉思的面上浮起一丝无奈的笑意。随即起身,背向她负手立在窗前。
此时窗外,暗淡的天光早已收尽。院中的积雪一片清亮,雪光泛着冷辉,映在小小的菱格窗上。屋里寒气渐重,连司徒逸的话语声都莫名的清冷的几分:“楠兮,你可知道先父与覃先生是同乡一事?”
覃楠兮微愕的点点头。故靖国公司徒璟祖居苏州,却出身低微一事人所共知。司徒家祖上原只是靠着太湖生活的水户渔家,只是司徒家人格外得天照应,代代都能出个把聪明灵敏的子孙,这样经了三四代,积蓄下些钱财,便在苏州置了些田宅,做起了当地小小一个财东。直到司徒璟出生,司徒家才一改家风,将天资聪颖的他送去读书识字,寄希望他能考取个功名,光耀门楣。
可司徒璟于圣贤治世之论兴趣寥寥,却对行军打仗兵法谋略格外喜爱。说来也是命运的安排,司徒璟正是热血年纪之时,前朝突发宫廷政变,天下一时大乱。少年司徒璟当机立断,瞒了父兄,随高举义帜的江南道节度使李炽北上勤王救驾。不想他这一走,就一路升迁,直到拜在大楚高祖旗下,为大楚立国立下汗马功劳,成了定鼎功臣。最后还倚仗军功,受封国公,又娶了世家望族陇西萧氏嫡女萧漪为妻,从此靖国公司徒府便成了长安异军突起的一支新贵。
覃楠兮将这些事细细想了一遍,仍找不到父亲覃子安和故靖国公司徒璟之间的关联,不由疑惑的望向司徒逸。
司徒逸回转身时,恰迎见覃楠兮眼中的疑惑。微叹了一声解释道:“先父生性骄傲,自视甚高,他自认胸怀治世之才,便自荐到前朝悫敏太子府,却因为出身低微,被当时太子府上的一众门客冷嘲热讽。先父气不过,与他们辩论,寡不敌众时,只有覃先生念在同乡之义替先父解了围。”
覃楠兮目光追随着他,专注的听着她从不曾听说的前事。
“先父和先生自此相识,成了莫逆之交。只是先父崇尚武功,覃先生醉心文治,若不是时运之故,他们是应当文武互补,做得一世知己的。可惜当时天下大乱,他们各为其主,各自奔命,自此断了联系。直到天保三年,覃先生率江南士子归楚,官拜尚书令,迁居长安。先父听说大喜过望,拎着当时只有六岁的我到先生处拜师学习。”司徒逸说到这里顿住,他眼底的回忆漾出眼眶,凝成了唇边一抹温暖的笑意。
“后来呢?”覃楠兮也被他感染,浅笑着追问。
“后来?”司徒逸听问,恍然回神,唇角的暖意变作苦笑。他抿了抿唇,默了片刻才接道“天保十一年,先父上书请战北伐,覃先生极力反对,他们两人为此在朝堂上争吵,自此交恶。覃先生回来后对我谆谆教导,寄望我能明晓事理,不以武治为上。可惜,我,最终我还是从了军,赴了我爹的后尘。覃先生一怒之下,将我逐出师门,自此再不肯认我。”
覃楠兮听罢十分意外:“我爹爹他就为此再不肯认你?”
司徒逸无奈的点点头,呐呐道“大半为此,至于后来,韶平元年起,我力主北伐西征,想必先生一定厌恶至极。因此,他对我避而不谈,也实属正常。”
看着司徒逸诚挚的眼眸,覃楠兮相信他所说不虚。只是,因理念不合而交恶的事在宦海中并不鲜见,何况司徒逸只是司徒璟的儿子,他在当年的事上本就十分无辜。至于韶平年间的北伐西征之策,不过是皇帝的意图由司徒逸说出而已,作为尚书令的父亲自然对这些了若指掌。为何向来宽容旷达的父亲还要迁怒于司徒逸?甚至连往事都绝口不提?
暂时放开心头又浮起这些涟漪,覃楠兮凝着司徒逸,继续追问道“那么方才柳先生所说又是什么事?”
司徒逸抬眼无奈的望了她一眼,转向书案,自案上锦盒中拿出一封薄薄的绢书,转手递给她。
展书看罢,覃楠兮惊恐的抬起了头。
司徒逸淡然一笑,凝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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