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难眠(1/2)
片刻后,等杜冉擎换好干净的衣服,重新回来,房乔早已一身干爽,腰间围着一条浅灰长布,侧躺在床上,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一头长发已然半干,披散在后背,遮挡了大片春色。
“我差人换好水了。”他背对这杜冉擎,轻描淡写地说。
本来,她都准备好就这么凑合一晚,可是看到这热气腾腾的水……老实说,不心动的是尼姑!
杜冉擎只好趁他不留意,把屏风挪了位置,在木桶和床榻之间挡了起来。
虽然,这么做很冒险,但看他慵懒的模样,应该不会突然心血来潮去偷看!再说,她现在的身份明明是个男人,也没啥好看!
杜冉擎经过一阵激烈的思想斗争,还是悄悄褪去了衣衫,在手边把衣物放好,万一防情势所迫,她还可以找点布料勉强裹住自己。随着一阵??的摩擦声,她提心吊胆得步入了空桶。清透的水花激荡,声音宛若银铃般悦耳,少女的肌肤在柔光下万分诱人。
房乔唇边笑意更浓,他轻轻翻了个身,双目透过轻薄的屏风,轻而易举见到了意料之中的娇躯。
呵,真不明白,就这点防人之心,她是怎么在长安城装作翩翩郎君哄骗世人的?
他哑然失笑,丝毫不顾“君子”二字,大大方方地将美人沐浴从头到尾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杜冉擎出浴之后,擦干长发换好衣服,走出屏风却见他已然睡下,模样看上去似乎睡了很久,这才安了心,忐忑不安搬来椅子斜靠上去。她宁可困死也不要上床和一个男人同床共枕!虽然她现在是“男儿身”,但……总归就是不行!
即使这厚实的棉被看上去如此诱人……杜冉擎,你也不可以动摇!
不知她坐在窗前愣了多久,渐渐困意袭来,她便抵挡不住趴倒在桌上。先前桌上摆的鎏金茶壶险些被她扫荡到地上,幸好被一只大手稳稳接住,才幸免遇难。
房乔轻轻将她抱起,怀里的重量比料想中沉了一些,让他忍俊不禁,他将轻她放在床榻上,又替她盖好了棉被。
今夜,的确有人将会无眠,只是,这人却不是杜冉擎。
第二日天一亮,杜冉擎竟发现自己莫名其妙躺在床上,而房乔早就不见人影,心里一慌,忙扒开被子检查……还好,衣衫完整,没有被欺凌的迹象!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这一次她可真是亏了大本,差点命丧巨熊口中,被豺狼盯梢,并且,压根不知今年第一公子的比试究竟内情如何,没半点收获。
待三人整顿好,便一同回了长安。
房乔带李玄霸到了李世民在长安落脚之处咏春楼。这地方是长安一带颇受瞩目的花楼,当是隐匿行踪的最佳选择。
绕过迂回的廊亭,穿过一层层脂粉堆砌的美人,房乔和李玄霸才见到了独占一层高阁,屏退莺歌燕舞的老成少年。
“二郎,三郎和你是双生子,你不该再对他太过限制,他总该要独自应付些棘手的事情,将来才好一并助令尊成大事。”在李世民开口苛责李玄霸之前,房乔率先出言相劝。
李世民板着脸,见到师父自知礼不可废,二话不说噗通跪地,待房乔无奈一笑,将其扶起,才不悦瞪了三郎一眼。
“二郎,你我二人相差不过三四岁,何必如此拘泥?”房乔出言再劝。
“师父,做事若都毫无规矩,岂非天下大乱?就像今日你若偏袒三郎,日后他莽撞闯下大祸,岂非后悔莫及?”李世民丝毫不留情面。
自从房乔几年前见到还是个半大少年时的李世民开始,他就知道这孩子十分固执守礼。只是若是他的认真和三郎的率性有所中和,来日才成大器。
“二郎,成大事者必将不拘小节,心随朗日,志比秋霜,莫要太偏执于细枝末节。”房乔深知李世民不会轻易听劝,只有用师父的身份进行告诫。
“心随朗日……志比秋霜!好!好一句志比秋霜!”李玄霸倒是先朗声大笑。
“三郎,这句话你要反过来记,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若你来日再草率行事,必将不利于这天下大治!”房乔转而敛起笑容,说道。
“往后,你们二人不必叫我师父,唤我玄龄,以免落人口实。也莫要轻易透露我会武之事,我仅作文臣,辅佐你二人。”房乔见二人沉下了心思,这才又进行叮嘱。
“是,师父!”李玄霸听罢却又顺口喊了句“师父”,果然又惨遭李世民一敲。
“玄龄,阴月转眼就到,你可还能坚持?若是第一公子比试,你无法安心,我和三郎可代为效劳。”李世民细致地改了口,尽管说着有些别扭,但总归更稳妥。
以往这时候,房乔都会消失一个月,谁人都不知他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更少人知晓他为何会消失。李世民只知道,每年阴月,就是四月清明前后,大父总会让师父离开李家,一个月后,师父自会回来。
“以防万一,万事当要周密,你们二人也要参与。”房乔一派淡然,似是做好了防备。
今年的阴月来得好巧,正赶上第一公子的比试。过去了这么些年,他本该处之淡然,不该再像个孩子。
离开咏春楼,他自是朝百里府上走去。现下,他的身份是百里府上的门生,总不好留在花楼过夜。百里漠这人豁达聪慧,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是有幸能在最后关头说服到自家麾下,想必李家的势力定会更雄厚。
杜冉擎回了府,过了几天悠闲日子,不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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