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于僻静处换了一身便装(1/1)
在菲菲细雨和冷风中静静站立的将士,虽然瑟缩而立,却都为李渊那**的模样感动不已,为他那洪钟般的声音所震摄。李渊誓师演讲完毕,随即“吾皇万岁,誓灭突厥”的山呼震天动地。
可是,此刻,李世民心里却没有将士们那样激动,他心事沉重,他既惦念杨妃是否平安,担心她会有什么不测,更担心私调灵州兵马之事是否密不透风。他知道往西而去将是一场恶战,这场战争的残酷不会亚于以往任何一次战争。
他估计齐王元吉不会和他配合,甚至会从中作梗,因此能否调动灵州兵马是决定这场战争胜负的关键。即使他也深知私调兵马是什么样的罪状,但是,也只有如此,才能打赢这场战争。倘若,战争打胜了,他自有申辩之理。
此刻,他抬起头来看着灰朦朦的天se,冷风卷着细雨扑洒在他的脸上,他不觉得寒冷,他希望这场雨下得越久越好,雨下得久,下得大,会阻滞行军速度,几十万军队践踏过的道路会泥泞不堪,这样,辎重和粮草便不能及时运往前方,他便可以借辎重和粮草上不来拖延行军时间,免得元吉抓住口实。只要能拖十天八天,就离李靖所帅援军到达的时间越近,胜算的把握就越大。
李世民通盘的考虑这场战争,既然不把希望寄托在元吉的配合上,那么在兵力上的对比,只是五十万对一百万,两军对垒,倘若颉利和突利先以五十万兵马和他激战,至多一个月,双方各五十万人马都将疲惫不堪,在这种情况下,突厥再用上了后备的五十万军马,他的援军未到,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因此,这场雨下得是否持久,密调灵州兵马是否成功,确是李世民一大心病。
他不知父皇何时说完了话,何时离开了兰池,兵马早以徐徐向西开进,他坐在马背上,脑海里一会是杨妃的影子,一会儿又是灵州大都督李靖的影子,这两个影子缠绕在他的脑海里,让他理不清头绪。其实他的脑海里虽然乱糟糟,实际上却是一片空白的,他不知道杨妃现在如何?更没把握肯定李靖兵马能按时调到。
他领兵打仗,向来胸有成竹,因此,他每次出征都能稳cao胜券,但这次却不同,他身边有齐王牵制着他,京城有太子谋算着他,虽然他派的密使不可能泄密,但他却担心太子的谋臣,假如他们也算到他的这一步棋那就糟糕了。这么想着,他的心便像悬空的一只吊桶,七上八下没有着落。
傍晚时分,探马来报前方不远是泾州城,已离京城八十里,问是否扎寨宿营。李世民想了想,一天走八十里走得太快了,便叫传令下去:兵马不得进城,不得扰民,城外安营,埋锅造饭。待到了宿营地,他的帅帐早已搭得停当。他翻身下马,把缰绳抛给马夫,刚走进帅帐,还没来得及坐下喝一杯热茶暖暖身子,却见房玄龄也进了帐蓬来。
“殿下,有件事情需斟酌一下。”房玄龄看着李世民前脚进了帐蓬,便后脚跟了进来,看着一边脱着铠甲的李世民说道。
李世民脱掉了铠甲,回过头来看着房玄龄一脸诡秘的神se,遂屏退左右道:“房兄有话便说无妨。”说着拿过一张行军便椅示意房玄龄坐下,自己坐到帅帐案前椅上。
“我考虑再三,觉得太子的谋士也决非窝囊废物。别人不敢恭维,魏征这人则不能小看,他也会算到整个战局胜算多少。齐王之兵既不可用,唯一有胜算把握的就是调灵州兵马,他既能想到这一点,此刻恐怕已派刺客追杀周文举了,既然有这可能xing,咱就不能心存任何侥幸,为了使调兵之事万无一失,看来,咱还得派一名武功高强的将领秘往安州才行。”房玄龄道。
李世民听着,眼睛陡然一亮,心想,这房玄龄果不负我望,当i在秦州我一眼便看出他是个人才,他果然足智多谋,而且谋算密不透风,得到此人,真是天助我也。想着,便说道:“你看派谁好?”
“我看李世勋将军最好,他的武功万人莫敌,且胆大心细,他再秘往安州必能调来李都督之兵。”房玄龄道。
李世民听着,沉思一下,说道:“就再派李世勋将军秘往灵州。”当下,李世民传来李世勋,口授事宜。李世勋从李世民帅帐出来,便不再回军营,只悄悄离了营寨,于僻静处换了一身便装,策马往东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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