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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自己当真向他报仇,那么她又跟上一世的裴渊有什么区别。所以干脆眼不见为净,他走他的独木桥,她过她的阳关道。裴渊叹息一声,说:“也好。”
他端起石桌上的茶壶,斟满了两个茶杯。他看向沈婠,递上其中一茶杯,说:“喝了这一杯,便当作扯平了罢。”
沈婠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
两人举杯轻碰,裴渊仰脖一饮而尽,他搁下茶杯,凝眸片刻,嘴唇微张,只吐出二字来。
“珍重。”.
长公主一下马车,也顾不得身子虚弱,直接奔入宅子里。这一处宅子乃是谢三郎的住处,好些年以前由长公主置办的,虽是地处偏僻但景色却十分怡人,依山傍水,格外悠然。
宅子里的仆役也不敢阻拦长公主,大门开敞着。
长公主直奔谢三郎的庭院,庭院外站了宅子的管事。今早发现谢三郎暴毙,管事立马让人去通知了长公主府里的林管事,他心中十分忐忑,如今谢三郎一死,也不知长公主会不会降罪于自己。
谢三郎苍白的面容映入了长公主的眼帘,长公主怔楞在原地,失神地看着他的尸身。
管事张张嘴,说道:“殿下,奴才寻了大夫来看,大夫说公子是中毒而亡,一滴致命的七崚毒。奴才已是派了人去追查真凶。”
长公主道:“全都退下。”
管事看着长公主颤抖的身子,应了声“是”。门一关,屋里就只剩下谢三郎与长公主。长公主踉跄着脚步,一路磕磕碰碰地行到谢三郎身侧,她低头看着他发青的唇,苍白的脸,胸口似汇有千万根细针。
她的手轻抚上谢三郎的脸颊。
若是不看他的唇,她的三郎多么像是睡着了呀,仿佛下一刻就能睁开眼来,温和地唤她一声芸芸。
长公主倏然握紧了拳头。
“裴渊,我要你不得好死!”
“是么?”
一道不咸不淡的声音在长公主身后响起,裴渊勾唇一笑,道:“我死了,你的三郎也回不来。我该唤你一声表姑呢还是要唤你一声娘子?”
长公主转身,方才还是合着的箱笼不知何时已是打开,裴渊倚在箱笼边,满脸的嘲讽之色,眼里的恨意毫无遮掩。
长公主此刻见到裴渊,眼里亦是恨意滔天。
“裴、渊!”这两字似是从嘴里咬出来似的!
裴渊说:“上辈子你欠我的,现在也该还了。你害我全家,我杀你情郎,一债还一债。”
长公主说:“我欠你?是你先负了我,我本要一心一意待你,你也明明应承了我不再纳妾,可最后你却没有做到。你既是做不到,那就不要应承我。你们平南侯府个个都是恶人,死了也是罪有应得,”她冷冷一笑,“这一世你们平南侯府也甭想逃过这个命运,你敢毒害我的三郎,我就让你们全家死无全尸!上一世你斗不过我,这一世你也不可能斗得过我。”
“是么?”裴渊不以为意,“我既然敢出现在这里,就绝不会让你活着走出去。”
长公主说:“只要我一死,你以为皇上会放过你们平南侯府吗?”
裴渊道:“会也罢,不会也罢。皇上都没有这个机会,你以为我还会像上辈子那样任由你宰割吗?”他这一世是斗不过她,那么他先下手为强。下一世大家重新再来。
他今天出现在这里,就没想过要活着离开。与其让这毒妇残忍对待他们一家,倒不如自己先死个痛快,他今生不孝,唯有来生再报。
今天,他们俩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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