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第一百一十一章 价值规律下的商阀混战(1/1)
云深抬脚踹向路边的法国梧桐,发泄完回身钻进车里,大力地甩上车门,发动引擎呼啸而去。
云琛回到后院,安顿安然坐下,拿起酒瓶给孙峥岐等人斟着酒笑道:“哲,我们今天点的菜可能不合大家的口味,这几盘菜动都没动过。”
庄德全笑道:“哪里是不合口味,分明是某人犯了官僚主义,非要我们一个个流着八尺长的哈喇子等他的小棉袄回来。”
孙峥岐呷了口酒,幽幽地说道:“这出去等人的不回来也就算了,打发出去喊人的也跟着不回,这一个两个都不回来,愣是狠心地把我个孤老头子抛在这儿晾鱼干。”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在座的人都从他这段玩笑的话语中听出了几许历尽沧桑的心酸,就像一只独自行走在荒野的孤狼,落寞而孤寂。
气氛瞬间冷凝下来,连空气中都漂浮着淡淡的哀伤。
安然眼圈一红,挽起他的胳膊,头靠在他的肩上,吸着鼻子软糯地说道:“孙伯伯,我再也不抛下您了,我以后走哪儿都带着您。”
孙峥岐大为感动,伸手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看了眼云琛,极富深意地说道:“小然呐,你这话伯伯可记住啦,以后可不许反悔,将来有一天走哪儿都得带着伯伯,直到伯伯躺进棺材那一刻为止。”
小然啊,此话伯伯只说一次,以后绝不再提,小然能否意会伯伯话中的深意,取决于咱们伯侄俩缘分的深浅。
某一天,伯伯敢毫无愧色地为自己的墓志铭大笔书下这样一句话:孙峥岐这一生在信仰和道德秩序面前从来不曾做过逃兵,是个大无畏的钢铁战士。来为自己的一生盖棺定论,却没有勇气开口要求小然来照顾伯伯的晚年。其实啊,伯伯骨子里是个极平凡的普通人,爱面子,却又害怕孤独,害怕将来某一天,病床前除了身边的工作人员,连个能够交代身后事的贴心人都没有。
不会有人知道,下午伯伯在听到大毛和小毛的终审判决后,心中承载着怎样的悲苦与绝望,那种蓦然而至的孤独感,几近摧毁了伯伯引以为豪的坚强意志,在那个瞬间才幡然醒悟,原来自己骨子里一直都残存着养儿防老的传统封建意识,只是表现得不明显罢了,那些年他不遗余力坚持不懈地寻找大毛和小毛的下落,愧疚固然占了决定性的主导因素,余下一部分因素不排除有让他们为自己养老送终的心理。
小然呐,说到底伯伯不过是个身居高位的普通人,渴望寻常人家那种简单质朴的本源生活,遗憾的是这种形似触手可及的幸福,于他孙峥岐却是一种奢侈而遥不可及的梦幻。血脉相连的两个儿子除了金钱上的联系,在精神上与他形同陌路,两个养子的人生也马上就要走到尽头。
纵观自己的一生,实在是悲情,一个万众瞩目的悲剧性人物,一个实打实的可怜虫。幸运的是,他灰暗的人生里因有了安然和安哲姐弟俩的陪伴,多了些许夺目的光彩,慰藉了他这颗孤独寥落的心,也唤醒了他心底尘封已久的父爱,他打心眼里喜欢这两个孩子,把他们当成自己的骨肉来疼,来爱,甚至把这份爱,爱屋及乌地延伸到了云琛身上。
云琛倒酒的动作一顿,孙峥岐的话大有深意,发生了什么让他做出如此抉择,孤注一掷地把自己的晚年和身后事全然压到了安然肩上?确切地说,是压到了他们俩人的身上。只是这份殊荣来得太过突兀,让他措手不及,又受宠若惊。只是他不敢确定简单单纯的安然能否悟透他话中蕴含的深意,万一领悟不到位,把孙峥岐的话当成玩笑来敷衍,势必会伤了孙峥岐的心,下意识地看向安哲。
安哲冲他泰然一笑,转眸,好整以暇地看向自己的二姐。
就在云琛准备代为作答之时,安然神态庄重地说道:“驷不及舌!我绝不反悔,孙伯伯您也不许反悔。”
云琛眸底闪过一抹讶异,很快掩去,安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悟透孙峥岐话中的深意,并且郑重地做出承诺,出乎他的意料,原来她远比自己想象中要慧灵得多。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似乎从来不曾真正了解过安然,甚至远不及安哲了解她,心底涌起一股复杂的潮涌。
孙峥岐欣慰地说道:“伯伯高兴还来不及,哪里有时间舍得反悔哟,啊?哈哈哈……”
庄德全眸光微错,安然的回答在他意料之中,又在他意料之外,他以为她的回答会干脆明了,满座皆明,想不到她竟聪明地选择了一句隐晦的驷不及舌,让问与答的对话转换成彼此间只可意会不能言传的承诺,真是一个心思玲珑剔透的丫头。
虎父无犬子,安泽宏和梅韵这一对人中龙凤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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