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心魔炼神(2/2)

这时老翁也走了过来，拉住林韬栎，脸上收起了他一贯以来的不正经之色，安慰道：“心魔炼神，没有任何捷径可走，也没有任何外人能帮忙，唯有靠她自己。你现在只有一条选择：相信她。”

“林前辈……老头……”云景晅急切的唤道。

老翁被云景晅叫做老头早已习惯，也不生气，摆了摆手，“先看看，其它的一会儿再说。”

禾浠呆呆的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同样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远处ktv里“……这就是青藏高原”唱得一样是那么惨绝人寰，禾浠突然扭头盯向那一片霓虹灯闪烁的中亚百货前的广场中央，那里正有一个穿着麻布衣衫、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正拿着话筒，接着，跟遥远回忆里一模一样的声音响起，“唱出你的热情伸出你的双手，让我拥抱着你的梦……”禾浠再也止不住全身狂震，眼泪滚滚而下。

又回来了吗？真的回来了吗？奶奶，你可知，孙女好想你！禾浠心底疯狂的呐喊着。突然，她好似想起什么，猛地盯向中亚百货大门处，那里，一对衣着光鲜的男女正从容的漫步出来，男子微低着头在女人耳边说着什么，女子立刻眉开眼笑。

一幕一幕，都那么熟悉，就好像在梦中出现过千百回那样，一切，都没变。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那个男人玩弄了你的感情，那个女人更是在大街上辱骂你，把你的尊严践踏得一文不值，更是让你亲爱的奶奶失去了你这唯一的依靠。如今，这一切都有机会重头来过，只要杀了他们，你将回到你熟悉的世界，你奶奶也不会白发人送黑发人，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一个歇斯底里的声音，在禾浠心底疯狂的嘶吼着。

“不！”禾浠下意识的拒绝，那是她从小根深蒂固的思想，“爱上他本来就是我自己的错，一切不过都是我自取其辱而已，人家只是做了任何人都会做的事，一切，都只能怪我自己。”

“是，那个女人只是做了任何女人都会做的事，但那个男人呢，他明明就是有妇之夫，但还要来招惹于你，带你看电影，疯狂的追求你，还让你做他的女朋友。如果不是你从小所受的教育不允许你做别人的情人，怕是你早就做了他无数女人中的一个了。这样的男人，不知道伤了多少女人的心，还留着他这条狗命干什么？杀了他，哪怕不为你自己，也为了那些受过他欺骗的女人啊。”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禾浠的眼睛渐渐有些不正常的红了，充满妖异的血色的红。她如今的元神还太弱，如果不是意志足够坚定的话，她在那个声音第一次响起的时候就该受心魔所控了，但即便如此，她也只撑了两句话的时间而已。

禾浠双脚不受控制的朝那对男女走过去，整个脑海里都充满了那个声音，“杀了他……哪怕不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些受过他欺骗的可怜女人……杀了他……”

“哈，你有那么大公无私吗？明明就是为了你自己，又何必站在那道德制高点上，以为自己就是那舍身为人的圣人？醒醒吧，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自己那些年所受的委屈、那些无数个受了委屈却找不到人倾诉和依靠的夜里所产生的痛与恨而已。”突然，另一个声音突然又响了起来，这个声音充满了嘲弄与讥讽，她好似看到那样冷冷的带着满是嘲弄的眼神，在那样的眼神中，禾浠脑海突然一清，刚刚筑起的疯狂转眼就烟消云散。

此时，那个疯狂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就算是为自己又如何？这样的男人，本来就不该活在世上，他们自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就有了无尽的资本，可以把女人的感情玩弄于鼓掌之中，这样的男人，本来就该杀。”

两个不同的声音，就这样在禾浠脑海中争吵起来，好似要把禾浠的脑袋生生撕裂成两半。

久持不下，疯狂的声音突然一转，平静道：“既然你下不了手，我就给你看一样东西，到时候你就该明白，这两个人有多该死。”画面一转，禾浠眼前的景象如潮水般退去，另一幅熟悉得恍若刻进骨子里的画面浮现出来。

一座有些年岁的瓦房，旁边是一个小小的池塘，里面几只白色的鸭子悠然自得的梳理着自己的羽毛，一位略显佝偻的老人，正弯腰在池塘边洗着几颗白萝卜。突然，瓦房前的水泥路前方拐角处开过来一辆白色殡葬车，在这座瓦房前停了下来。

副驾驶座上，村长开门下来，叫道：“谢大妈，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