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回 曲尤神之捕蛟者说(1/2)
“两个人拜一个师父,那他们岂不是同门师兄?”我说。一个心怀救世情怀,一个伤天害理,怎么做人差距这么大。
小强一本正经地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两种人两种世界观,做人的态度当然不同。”
蒋刚故意讽刺说:“嗯!讲得好讲得妙讲得呱呱叫!”
小强为人有几分度量,蒋刚拆他台,他不计较,反而笑得很开心。
張半瞎站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一排杏子树发愣了半会,回头对我们说:“我们再去曲尤神那。”
我不知何由,问他:“为什么?不是说不插手江屍的事吗?”
張半瞎说:“我看你糊涂了吧!我说的是江屍的事吗?”
我才恍然大悟,想到金银棺材的事情和我们南下的目的。
“金银棺材的话,昨天曲伯遮遮掩掩不肯说的样子,我觉得他绝对知道里面的隐情。”我这么对張半瞎说。蒋刚和小强倍感神奇,特别是小强,不顾一切地追问我们,他好奇心真重。
我和張半瞎都怕解释,只能对小强说:“说来话长。”
張半瞎拧开电视,屏幕是黑色彩调,节目中插放着的音乐极具旧上海的风情味,那种轻摇快打的节奏,戏剧名伶的歌喉轻声吟唱,架子鼓强有力地击打带来的快感,种种因素混合出的一出戏,張半瞎看得津津有味。
我问他什么打算。
張半瞎说:“先休息,明天再说。”他惬意地躺在床上,我突然有种忙里偷闲的感觉,和他俩打起扑克。小强不放过我,轻声和我嘀咕说:“那两个蒙着脸的,好神秘,什么来头啊?”
我叫牌出“三带两”,被蒋刚一枪拦下,我又出四连炮,逼得蒋刚没法走,小强要牌,四炮顺对压倒我和蒋刚,他继续出牌,谁想他最后三张是三只钩,一并打出赢了第一局,坐庄!小强哈哈大笑,伸手管我要钱。我压着钱不给,说:“想知道真相,你得拿钱买。”这样一来,我不但不要输钱给他还能倒赚一把。
不过说到曲伯,左耳盗,我哪里能知道多少?只知道曲伯是捕蛟人,可连張半瞎都不太了解捕蛟这一职业。我便胡诌了些东西给小强,尽量夸大两人的身份。
小强说他很向往这种江湖大侠的生活,整天过着无拘无束的生活多好。
上世纪公务员虽说比较轻松,和大学毕业包分配一样,但那时十分流行一句话,被所有的公务员挂在嘴边,“为人民服务”,吃公家饭的大多还真是为民办实事的,所以小强这种懒散的性格是不适合做公务员的。他的职业是县政府的文书,职位很不错,却一直强调自己不想干。
“其实我特别羡慕你们!”小强说,“没有拘谨的条例约束,一日收成三日歇。”
严谨的条例约束?大学时,我是多么憎恨上班族,憎恨资本主义公司化制度,憎恨金钱的来源必须要以背井离乡为代价,现在,我达成了梦想中的生活状态,每日生活由自己安排,却由此陷入三教九流之途成为不折不扣的高等教育学渣。
难道我这不该成为一种可悲的反面教材吗?人总是不满足现在,期望未来。
我们整个下午和晚上都在旅馆度过,我哪能想到现在的生活是如此的舒服,恍然回首,这不正是我以前憧憬的未来吗?我对着镜子洗脸,想着想着,突然发笑,比起那些为不切实际的理想拼搏奋斗的同学,我现在可真是“更上一层楼”呀!除此之外,更难得的是我结识了一帮匪夷所思的奇人怪客,我的人生道路已经戏剧化。
第二天一早,張半瞎把我叫醒。天依然是大雾,户外没有车行人往,大街上冷冷清清,除了一个清洁大妈在扫路两旁梧桐树的落叶,再见不到人,我下意识地看下手表发现才六点四十。不过,店铺开门倒挺早,我们找了家包子店坐下。我们应该是老板今早迎来的第一批客人吧,老板说着安庆话,一边安排我们坐,一边揉面团。
我鬼鬼祟祟地问張半瞎:“旧社会的青楼未成年人能不能进?”
我的话出乎他意外,问我:“你问这干嘛?”
“我突发其感。”
張半瞎被我问住了,他说:“我还真没想过,一般男人十几岁就算成年了吧!应该是能进去吧?”
我坏笑道:“你别吧呀吧的,你肯定很小就进去过吧?”
張半瞎难为情,说话不流畅,我知道他心中有鬼。他刚想解释,我便说:“不用解释了,那种地方是幸福天堂,我懂我懂。”
張半瞎摇摇筷子说:“你不懂的。”
我们简单地填饱肚子,下到江边,張半瞎才说他和船老板约好了。
船老板还是一副大腹便便邋遢的尊容,但是由于他的行为举止没有我俩初次见面时的怪异,所以他没有丝毫让我感到反感,反而觉得有些可爱。见到他浓眉短胡的模样,我突然想起他前晚说的话,他当时说他要证明他不是胆小鬼,不知道船老板又有什么故事呢。
当我们到鄱阳湖水监局后,曲伯先我们一步,说:“我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張半瞎会意地笑道:“哈哈!”
我们三个进几步说话,曲伯忙着给我们泡茶,待到他坐下后,張半瞎才张口问道:“曲尤神,有些事你要交待清楚吧?”
曲伯的反应和之前截然不同,显得自然和接受,我搁心里想:这下有戏了。
或许在他的思维中,本身的故事不值一提,在我们旁人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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