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白狐小妾(1/2)
人们发一声叹息,有的悄悄离开了,似怕沾染上什么邪气。
阴阳先生没敢再挖,点上一柱香在黑棺前恭恭敬敬三鞠躬,然后填土恢复原状。
灭狐之夜盈月头痛欲裂竟而不醒人事,醒来时正是白狐窜出墓穴上了围墙。
盈月第二天才听说了夜间发生的事。当人们传说昨夜逃脱的白狐,跃上围墙如一道白光闪过,多人追赶开枪,子弹追到屁股后连狐毛也没捱着“噗”跌落了。
传闻悬乎,诡异。
盈月份预感到逃脱的狐狸,肯定是自己养大的那条。
盈月听说狐尸堆成山,是王豆豆命人拉去河滩焚烧掩埋,她觉得王豆豆内心隐藏着令人惧怕的狠劲,倪瑞轩绝对做不到,她觉得有必要提醒倪瑞轩。
倪瑞轩听说逃脱一条白狐,心里默默划问号,难道是盈月养大的那条?狐首?逃脱了是吉是凶不得而知,阴阳先生天亮后填完墓穴不辞而别,连工钱也没结算,如此一来更让倪瑞轩如芒刺在背周身不安。
这天天刚亮,圩子外来了一位身着黑衣的年轻后生,他站在圩子门口点名要见老爷倪瑞轩,站岗的队员将黑衣后生带进刘家倪瑞轩面前。
倪瑞轩觉得后生有几分面熟。
“你是阴阳先生?”倪瑞轩问。
后生深鞠躬说:“我是他的长子,父亲在贵庄做完事回家即感身体不适,一病不起,三日后去逝。临终前说了工钱没结,原本他不准备结的,但是,做这行不收钱即是给主家留下余患和心病,也是不守行规,我是来替家父讨工钱来了。”
“你父亲去逝了。”倪瑞轩心头一凛,惊诧的问。
“是的,已下葬多日。”黑衣后生说。
倪瑞轩仰天长叹一声,回房取出一百现大洋,双手交给黑衣后生。
黑衣人接了说道:“家父还说了一件事,在那座无名墓穴建祠堂,常年香火不断能镇住妖气可保庄内老少平安。另一种方法是用作大牲口饲养棚,千蹄万踏昼夜不停,可镇住邪恶。”
黑衣人说完不再言语转身走了。
冷风里倪瑞轩迷迷瞪瞪愣怔许久,望着潇潇冷风中黑衣人行路脚不沾地如浮萍飘于水上,衣不带水。
他揉揉眼睛,黑衣人不见了。
一阵小风从没关闭的大门窜进院,风的尾巴掠过围墙,扫中墙头一株枯黄的狗尾草,哆嗦摇曳。倪瑞轩瞬间如狗尾草哆嗦不停,他不敢久留,跑回房中问刘菊妹:“我刚才是不是拿了大洋出门交给黑衣人?”
刘菊妹正在缝合小儿衣裤,见倪瑞轩如此问,抬头认真想了想,迷茫地摇头说:“就我在房里,没别人进来呀。”
倪瑞轩惊骇莫名,跑进另一间房里问盈月:“你没见我从房里拿一百大洋给黑衣人。”
盈月依然摇头,目光散淡茫然。
倪瑞轩焦躁地原地打转,汗水顺着面颊往下淌,再看周围无论谁见了都爱理不理视若惘闻。
他再也忍受不住,近乎气急败坏大声叫道:“来人呐!”
这才从梦中醒来,浑身汗淋淋如水洗。
倪瑞轩独自坐在床头,足有一个时辰不和任何人说话,眼睛直直地盯着屋顶,把刘菊妹吓得不轻,担心丈夫别又鬼风附体,连忙叫来盈月。
盈月也不管菊妹在身侧,伸手拭他额头,感觉不烧不烫,心放下大半。心想是不是魔症了,左右摇晃倪瑞轩,大声叫着。
“瑞轩,瑞轩。”
倪瑞轩这才侧转呆直的眼神看着盈月,伸手攥紧她一双白白嫩嫩的手。
刘菊妹听到盈月如此亲切称呼丈夫,丈夫当着自己面拉她手,脸上一红避出门外。
“我没事,我在想事呢。”倪瑞轩说。
盈月面颊染红了,回头看刘菊妹不知何时走开了,连忙抽手;没想到被倪瑞轩紧紧抓住了,哪里抽得动,情急之下甩脱,快步出门见到刘菊妹表情尴尬,两人面上飞红,不敢看对方。
倪瑞轩起床无事人一般从盈月刘菊妹身边走过,指挥芦花去后院找来民团队员,命他们将前后院墙头屋脊摇曳的狗尾草清除干净。
这天,倪瑞轩吃完早饭命备两顶轿子去镇上粮店。
他和芦叶各乘一轿,走时没对刘菊妹说去镇上为何事,多久回,神情风急火势,一定要芦叶随行,口气不容置疑。
刘菊妹和盈月站在院中看他上轿,芦叶倒识趣,没当着俩位女主人的面上轿,等轿夫抬空轿出圩子大门,这才钻进轿中。
深秋没了暑气,芦叶内衣还是让汗水湿透了,心想老爷怎么突然弄这一出呀,这让自己以后如何在俩位女主人面前抬头?内心懊丧,她想拒绝与老爷单独同行,又没经少奶奶点头同意,可自己是下人,如何能拂老爷意呀。
芦叶透过轿帘看前面青呢小轿“吱吱呀呀”前行,慢慢平静了紧张的心,心头浮升甜滋滋的味儿。
倪瑞轩和芦叶都没想到刘菊妹和盈月于院中呆立良久方各自回房,谁也没说话。
这一切让立于土楼顶的王豆豆尽收眼底。
秋风中王豆豆看到枣树叶片“哗啦啦”飘落,有几片落在枣树下两个女人发间肩头,竟未觉察,没去掸落各自带回房中。
那一刻他看出两个美貌女人落寞的心情如同正在飘零的树叶牵扯着酸涩和无奈。
王豆豆心想,人生在世上都有不幸。刘家前院的人在外人眼中是幸福的,然而她们也有不幸的时候,幸福与不幸只有亲身经历的人自己知道其中个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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