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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被苏瑾发现,咬住了下唇,眼神却因为痛意而有些迷离。
虽然极力抑制,但那剜心般的痛楚还是让他的身子微微地颤抖起来。
苏瑾以为他感伤至极,忍不住落泪,一怔。其实纳兰昊旸的身世和沐羽曦差不多,都是由嫡子嫡女变成了庶子庶女,沐羽曦在沐府过的是苦日子,却比他还要好运一些。若自己是他,只怕隐忍不到现在,如何都要拼个鱼死网破了。
只是,他既然能腹黑隐忍到这种地步,已是演戏高手的他对自己会是真心真意的吗?会不会就连这些都是他演出来的?
想到此,她又不由得有些心寒。心思越发纠结,她该相信他还是该…攴…
两人紧密相贴,他身上的那股香气扑入鼻尖,不知怎的清淡了一些,反而愈发像日天那熟悉的酒香,苏瑾有些失神也有些迷惑。为何她会觉得,此时的纳兰昊旸给她的感觉更像是那几晚在湖畔教她剑术的日天?
再细想,这眉眼,这五官……若是都戴上面巾,也许她一时间都很难认出谁是日天谁是纳兰昊旸,如果某夜她误以为纳兰昊旸就是日天,做出些在她看来只是朋友之间的亲密动作,让纳兰昊旸误会了怎么办?
她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她怎么好端端想到那去了呢?难道是她这段日子没有见到日天,所以起了错觉不成?日天和纳兰昊旸本就是两个人啊屦。
可是笑容才刚嘴角泛开,她却又笑不出来了。日天的易容术高明,她从未见过他的真面目,而纳兰昊旸也一直在以丑陋的假面示人,日天加起来就是一个“昊”字,纳兰昊旸有时身上也会有像日天那般的酒香……
苏瑾笑不出来了。她轻轻咬了咬唇瓣,告诉自己最好不要想太多,想太多对自己并无丝毫好处。而且,她不该不相信日天的,他这么劳心劳力地帮助自己可也不曾利用过自己,怎能和纳兰昊旸相提并论?
或许她的体香能安神,感觉那股剧痛渐渐消弭下去,纳兰昊旸的心弦微松。原本就知道风莲丹会引起蛊毒反噬,少不了难受几日,没想到竟然只是来了几波痛楚,这么快就过去了,真是幸运啊。
俊脸埋入她发丝间深深的嗅了一下,放松般吐出一口长气,轻轻地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却对上了苏瑾被泪水洗濯过而显得越发明亮的眸子,僵硬的身体微微一震。
她为他落泪,是因为爱他而怜惜他,还是因为同情而怜惜?
一对凤眸却更加的冷冽而晦暗!
他的目光越发的幽深难测,苏瑾莫名地有些心虚,生怕自己的心思在他的利眸里无所遁形,于是眨眨眼,好奇地问道:“你就是因为皇后害你的原因才想利用纳兰缱凝吗?为了扳倒皇后,这样利用一个纯真痴情的少女似乎有些过分呢。”
“纯真?”纳兰昊旸的嘴角微微一扬,眸子里满是嘲讽之意,“皇室中人早就见惯了你虞我诈之事,又怎么可能纯真?你莫要被纳兰缱凝的外表被蒙蔽了,她可没你想象中那么简单,相反,却比皇后更多几分残忍和心机。”
苏瑾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想起那日在皇觉寺,纳兰缱凝和沐羽灵勾结起来算计自己的事,若不是日天及时赶到,再加上自己灵敏的嗅觉,只怕早就身败名裂,死不瞑目了。她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经过宫廷斗争成长起来的皇家子弟的确不容小觑啊。
“因为嫉妒童妃刚生下才三个月大的八公主极受纳兰圣德的疼爱,她趁无人注意,将八公主扔到湖里溺死,童妃亲眼看到此幕在纳兰圣德面前指证她却无人信,结果疯掉了;因为服侍自己的宫女为她梳头时不小心扯疼了她,她命人将那宫女的头发剃成光头,头顶上还要刻上‘贱奴’二字,逼得那宫女撞墙而死;因为意韵公主的琴技比她好,纳兰圣德在宫宴上赞赏了几句,她就于夜半三更时跑去亲自挑断了意韵公主的手筋,让她永远也不能弹琴……这样的事简直罄竹难书,只不过她有一个好母后,做什么坏事都会被蓄意隐瞒起来,流传出去的只有美名而已。”
苏瑾倒抽了一口冷气。虽然早知道纳兰缱凝不是善茬,但听到这些事还是很让人吃惊啊。
“我被关在冷宫的时候也曾沦为她的玩*物,那时她讨厌我的相貌比她的两个亲皇兄还要好看,又恼我没有向她求饶,便时常带着冷嬷嬷和几个太监来欺负我,不是在饭菜里下毒就是把我关进一个四周封闭的小屋子里,将饿了好几天的毒蛇或老鼠扔进来,再甚者,就是狠狠地鞭打我……”纳兰昊旸想起在宫里那段阴暗的岁月,讥诮的眯了眯眼,眼神越发的幽暗,“若不是有贵人相助,我早就死在她手上了。可是贵人不常在我身边,我又不可能躲着她,为了保命,我只好做了一件我极不愿意做的事……”
那年寒冬,他叫人假扮刺客夜闯皇宫,把纳兰缱凝掳到冷宫,又恐吓说要毁她的容,又剥去她的xiè_yī将她挂在树上,又佯装要将她灭口,然后他再闯出来和那刺客搏斗,演出了一出苦肉计。虽然那次为求逼真,肩上被刺了个窟窿,发烧昏迷了三日三夜方醒来,却也让这小魔女彻底对自己改了观,从此“昊旸哥哥”那般地叫他,还开始关怀他,悄悄拿些御寒衣物和好吃的食物给他。
但那个假扮刺客的人——那个曾经在他快要饿死的时候偷偷把馒头带给他的侍卫,却被纳兰缱凝施了断椎之刑!
“知道什么叫断椎之刑吗?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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