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五章(2/2)
腾啊!”话说殇聿的力气还不是一般的大,本就一介商人的香烨,自是拉不住他。“你有何话说?”走到她面前,殇聿静静的看着她。
四目相缠,是她的不悔:两两相望,是他的期望。
多么想开口说不是她,可是他从开始就认定是自己,哪怕再多的言辞,也不过是惘然。他的认定,她比谁都清楚,就像当初认定自己一般,哪怕是再多的愤怒,他都不曾伤她性命,而如今,认定自己是内奸,她便已是内奸,更何况她有着一个做永乐王爷的“哥哥”不是么?
“本王这是瞎眼了!”手,狠狠的掐上她的脖颈,一点一点的将她从地上提起,直到高高举起,蝶舞阳的整个身子,已经悬在空中。
空气,越来越薄弱,整个肺部,慢慢的膨胀,堵住了所有的呼吸。一张小脸,渐渐的染上红晕,通红,血红……
仿佛之间,她看到了娘亲,看到了在远处招手的亲人,是呵!即便是死了,也只有亲人才是最疼她、爱她的呵!一路跌跌撞撞的走来,她所追求的生命,不过是竹篮打水;一人孤零零的走完,行至末路,终究不过是黄粱一梦。
该是可以放下一切了才是,可是为何这般的不舍?为何在看到他愤怒中的伤心时那般的绝望?
泪,仅有的一滴滑落……
人,亦慢慢的窒息……
那一滴泪,落在他的手臂,小小的重要,砸得他生疼生疼:薄凉的温度,烧得他整个滚烫滚烫。
手,松了开来,大吼一声:“啊……”
整个声音,在墨鸷轩一圈一圈的盘旋开来,渐渐的扩散开去,缭绕上了整个慕王府,一种声音,无人能分出是愤怒还是悲伤,细听听之下,仿佛都有,在听之下,又仿佛都没有。
却也只此一声,而后跌跌撞撞的走出房门。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来将你家主子抬到床上去?”香菱命房里的三名侍女,将昏迷的蝶舞阳安置在塌:“哥哥,你快些去照应着王爷!芷茗,你们也会吧!”
“是,奴婢这就回去!”
好戏落幕,她们自然也算是功德圆满,明日也可绘声绘色的将一切形容出来。这样的夜,很美,因为没有了骄傲的蝶舞阳璀璨,她们这些暗淡的星光,也可点缀起一片美丽的夜空。
离开墨鸷轩,殇聿便将跟着的侍卫赶走了,自己一个人去了竹林,那里,不仅仅有着娘亲的坟墓,还有着他和她的绮丽。那日,因着怕她受伤,他用自己的身体义无反顾的为她当下那竹尖,如今,伤口仿佛还在隐隐作痛,而她,却残忍的将所有的美好毁去,余留让人窒息的现实摆在面前。
那一晚,他一人在竹林呆了整整一个晚上,就那么静静的坐着,没有人能知道他那时在想着什么。整个竹林一片漆黑,而他,亦将自己紧紧缩紧起来,隐藏在了那个黑暗的世间。
偶尔一两只夜莺在黑暗中唱起歌声,本就幽深的竹林,平添了几分忧伤。
这是一个不祥之夜,在他和她之间,成就了她的昏迷和他的不眠。
当竹林中有了朦朦胧胧的亮光时,殇聿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就这样做了整整一个晚上。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起身毫不留恋的走出了竹林。
本来跟在殇聿身后的香烨,被侍卫拦在竹林外,好说歹说,侍卫始终不敢违抗殇聿的命令,坚决的将他拦截在外。因着担心,又不敢远走,只得在竹林外静静的等候了一夜。
看着殇聿面无表情的出来,他也算是放下心来,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跟在他的身后。直到他当着自己面关上了房门,撞了一鼻子的灰,他这才无奈的转身离去。
徘徘徊徊、朦朦胧胧、转转回回之间,蝶舞阳看到睡梦中一名宫装妇人在呼唤着她,在让她跟随着前去。踌躇间,她听到那女子急切的呼唤声“娆娆,我是娘亲啊,快过来,过来……”娘亲?真的是娘亲,那个只会出现在梦里的娘亲么?怎地今日就出现了呢?是因为知道她活得太累么?“娘,娘。”如此简单的一个字,在心田默默念了千万次,如今却喊了三次才终于喊出声来,因为这一生,她从来没有说过这个字,每每看到别的孩子有爹娘疼的时候,她便会在心里一直喊着喊着。
“娘,我来了。”一步步的走了上前去,就在指尖正要触到娘亲伸出的手时,远远的传来一声“不,不可以,蝶舞阳,你还欠我的,欠我好多好多没还,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
谁,那是谁在唤她,这个世间,她还欠谁的?正在犹豫之间,娘亲的身影愈行愈远,远到她飞快的奔跑也追不上的距离:“娘,娘……”惊魂而醒,蝶舞阳看着房内熟悉的一切:“没有,没有!”慌忙再一次闭上眼睛:“娘,等我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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