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樟木屑性辛辣(3/4)
”她将自己的这件罩袍投入了一个清水盆里。
王氏的脚有些软,但是这个时候她不能认输,金大人,可不是断狱的好手么,若是在他面前露出了马脚,说不得马上就要被拉进牢里受刑。
因此她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肯说。
这个清水盆里,渐渐浸泡出了一些东西。
金诚也感到好奇,他对这些断案,本就很有兴趣,见到白芷如此说,更是有了心,他本来就在白芷身上闻到了一丝类似樟木的香气,如今捞到水里去,黏黏滑滑的,似乎是浆洗衣物后的浆水。
白芷冷静陈述:“这些衣物,最近都是我的嫡母王氏给我浆洗的,不过昨夜冯捕头的妻子阿六难产,我没有衣物可用,才穿了一夜。”
她一边说,一边找来哑巴,吩咐他将这衣物浸泡后的水倒入一个笸箩中,笸箩里用细细的白葛布垫上两层,冲了几次之后,葛布上果真浮现出一层浅棕色的木粉。
白芷看向王氏,王氏不敢和白芷对视,把头低了下来。
金诚这才伸手取了些木粉拈了拈,闻了一闻,更加确定了。
“这是樟木粉。”
浆洗衣物的米浆水里,掺了碾碎的樟木粉,浆到了白芷的衣物上。但是,这些粗布袍子,并不是她贴身穿的。
他抬头看了一眼白芷脸上颈上已经爬的到处都是的红色瘢痕,若有所思:“晚上你给冯豹的媳妇接生,可有汗流浃背?”
白芷点头。
有些好事者坚持着看到现在的,也有不明白的,问道:“金大人,到底白大夫是得了麻风,还是没得?”
金诚已经有所断定了,他看了一眼王氏,只不过此刻还苦无证据,并不能直接说些什么。
听到这样的问法,白芷也是冷冷哼笑了,她才不管什么证据不证据,她早就警告过王氏,少动她的脑筋。
这辈子她不愿意踩来踩去,那是她自己的选择。
可如果真有人不长眼睛,作践到了自己的头上,那就是找死。
“各位,我并没有得麻风。我身上的这些红疹,像极了麻风的,实际是这些樟木粉在作怪。”
白芷将手里的碎屑扬起,这些碎屑随风飘零,有一些吹到了王氏的脸上,她忙不迭地用手拂去,像是沾上了不得了得东西一样。
“母亲,你怎么也怕这樟木粉么?”
白芷见到王氏眼神闪烁了过去,勾了勾嘴角。真是心大啊,都被她威胁成那样了,也敢暗算自己。
她语气放平,直视王氏:“母亲,最后一次机会,你可以现在承认,或者我可以考虑留你这个棋子。”
白芷并没有多少怒气,对她来说,王氏留不留,全看自己的心情罢了。
她就像是天上神祇,地上的一只蚂蚁,即便长出可以飞的翅膀来,咬到了一块云彩,对于神祇来说,也毫无意义。
不痛不痒,不伤根本。
等时候到了,不用狂风暴雨,神祇的一口呼吸,都能叫这飞蚂蚁粉身碎骨。
不在一个级别上,所以白芷不需要动怒,她甚至都不放在心上。
她的心不大,更别说装下这种货色,多想一想都费神。
王氏也不傻,她明显听出来了,白芷语气里的不屑口气,还有流露出来的那种“你不过是一只小小蝼蚁”的语气,叫王氏心里恨成了一锅熬糊了的粥。
这种眼神,她再熟悉不过,多少年前,还没病故的刘氏,不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瞧着自己的么。
王氏被白芷这样的眼神一看,一问,更是如同被生生撕开了多年伤疤一样,更是勾起了心中多年的愤恨。
若不是白崇仁压着,她早就将这小蹄子弄死在襁褓里了。
如今大了,翅膀硬了,又有了奇遇,看来是难弄了。
王氏梗着脖子,也学着白芷,淡淡说:“什么承认,你浆洗的衣物里有樟木粉,和我又有什么干系。有了麻风不是什么死罪,芷儿,你还是别让为娘着急,赶紧去病人坊,那里有大夫,给你治的。”
既然这样,白芷也不需要和她顾忌什么情面了,她和白崇仁白嵩,尚且有血脉之亲。
不过血脉又如何……
“各位,金大人,想必你们也想知道,这樟木粉,和我身上像极了麻风病的白粉色的瘢痕,有什么关系,是吧?”
白芷自王氏那样说话之后,再也没有拿过正眼瞧过她。
她只是在解释樟木粉和她身上类似麻风的东西之间有何关系,如此而已。
这又把王氏气了半死,有些人,天生一举一动都能把对手给气死,比如白芷。
“樟木气味芬芳不错,可是少有人知道樟木因为气味辛辣,常常接触,坏人肌肉,生出的症状虽然和麻风差不多,但实际上——是有区别的。”
白芷指了指自己脸上类似麻风的斑疹:“麻风在脸上的瘢痕通常伴有浮痕,可是我的脸上,只不过是红色的疹块。而我的痒意并非从身体里传来,而是皮肤外传递过来的——”
金诚也点了点头:“白大夫说的,应该有道理……”
王氏被白芷越说心肝越颤,她咬紧了牙关,她知道,如果这个时候放松了,就是功败垂成。
她不能松口,就在金诚要开口同意白芷所言之前,她打断了金诚的发话:“所谓卢医不自医,芷儿你自己生了病,或者给自己诊断,并不管用,金大人,到底还是请麻风医来给芷儿瞧瞧吧,我还放心些。”
金诚闻言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可看白芷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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